公子已经被皇上召进宫盘问,除……除了昭公子,西夲王子、邹大人,还……还有……也都在御前了。”
洗砚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一段几乎是嗫嚅,可桓曦还是听见了全部。
“你说什么?”
心神震荡,险些失手砸了茶盏,桓曦猛地站起:“母王也在御前?!那你呢?不陪在宫中……难不成你是专程回来报信与我听?!”
勉强点头,不敢去看世女的神色,洗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世女替公子想个法子!兹事体大,皇上……恐要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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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将手中的玉如意放在膝上,永熙帝打断桓昭的解释。
“到底是怎么回事,翻来覆去朕已经听你们讲了太久,不想再听了。”
巴雅尔请邹黎到使团暂居的驿馆小聚,这是挑不出错的事。
邹黎赴约,也是应然之理。
这其中唯一值得商榷的事,便是巴雅尔主动引诱邹黎,把对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从民序良俗来说,此事不为桓燕所提倡。但永熙帝若许了邹黎巴雅尔成婚,这便只是少年一时情热,没什么大事。
“可朕始终不明白。”
永熙帝皱了皱眉:“此事与桓昭你究竟有何干系。”
赏梅宴上也是桓昭从中打断,今时今日也是桓昭主动找上门,惹来一通事端。瞧他所言所行,竟比邹黎那在青州的夫郎还像正室。
“皇……”
桓昭正要心急解释,却被奕王喝止:“住口!”
心中已有裁决,永熙帝重又盘玩起那脂光浮雪的玉如意:“桓昭身为郡卿,言行失矩,有损天家威仪,即日起褫夺封号,回府闭门思过。邹黎身为朝廷命官,不思调和反生事端,押至天牢收监。”
“巴雅尔王子远来是客,”永熙帝指尖轻叩玉如意,“我桓燕仍需以礼相待。传旨,十日后遣礼车六乘护送出关,边军沿途肃清驿道,莫让风沙迷了使团归程的眼。”
邹黎绷紧的肩背在听见“闭门思过”四字后骤然一松。确信小昭没有大事,她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下,率先伏身下拜:“此事皆因臣行事不当而起,臣甘领责罚,叩谢陛下圣裁。”
倒是个有些担当的。
瞧着邹黎拜伏的模样,永熙帝面上喜怒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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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御前裁断之后,桓昭被锁在含月苑整整三日,才终于从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