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来:“二姨莫不是还没睡醒?”
她有什么谋害长姐的必要,迟叙白心想,方才母亲身边的女使来请她,她即刻便派了松香去告知长姐,算算时间,长姐从暗道过来也不需太久。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二房霍然指向迟叙白:“好啊,那我就把证据给你!铁证如山,我看你如何解释!”
环视众人,二房难掩得意:“陈辞,告诉迟家主,你在七娘子房里发现了什么?”
陈辞?
迟母放下茶盏,众人目光紧跟着落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之人的身上。
这分明是迟家自己的事情,有人窃窃私语,但更多人是心下不满——
怎地提前也不说一声,便随意领了个外姓人过来?大家族内部虽有龃龉,但对外却还是下意识拧成一股。二房如此行事,众人眼神在迟叙白和陈辞身上来来回回,难不成是真有什么铁证在手?
“过来呀,”二房催促陈辞,“好孩子,你又没做错事。”眼神暗含警告,二房嘴角的笑容纹丝不动:“此事事关重大,若没有你来作证,我们这一大家子恐怕还活在某些人的蒙骗中呢。”
手心微微出汗,若说陈辞对眼下的场景不畏惧,那必然是假话。
之前二房和他串通谋划,口口声声承诺,说只会私下里和迟母揭发“迟叙白毒害长姐”这件事。可迟母的反应并不如他所想,来了这么多迟家人,陈辞就是再胆大也要掂量掂量轻重。
或者,更直白地讲,陈辞从一开始就没设想过,事态会铺陈到现在这个明显不能为二房所掌控的地步。自己和
二房都在心虚,陈辞对此心知肚明。
别看二房现在气势慑人,但她一直有意无意去转手上的翡翠镯子。注意到这个细节,陈辞便知道,她远没有看起来的把握十足。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定了定神,陈辞上前一步:“回迟家主,我——”
“逆子!”
二房脸上的得色还没有尽数展露,只见陈母带着两个心腹步履匆匆赶来:“兹事体大,哪里就容得你在迟总商面前多嘴!”
向迟母作揖告罪,陈母话语间便要把陈辞带走。
“站住!”抢在迟母面前发话,二房哪里会容许陈辞就这样轻松脱身:“事情还没搞清,我看谁敢轻易走动?!”
迟叙白冷笑一声:“什么时候你说的话比家主还管用?二姨,你好大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