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林暮的动作顿住了,板蓝根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把杯子往嘴边又送了送,像是想把自己的脸藏在热气后面。
江川没再追问。他单脚跳着进了里屋,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铁盒子——是林暮平时装画具的那个掉漆铁盒,现在里面装着江川的常用药。江川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创可贴、碘伏、纱布,还有几板没拆封的消炎药。
坐下。江川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
林暮乖乖坐下,把杯子放在脚边的地上。江川单脚跳过来,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疼得吸了口凉气,额角的汗珠更密了——拿起林暮的胳膊。他的手指很糙,带着薄茧,触到林暮胳膊上的红印子时,林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江川问,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
不疼。林暮小声说。其实有点疼,被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像有蚂蚁在爬。
江川没说话,从铁盒里翻出一小管牙膏状的药膏,拧开盖子,挤出一点在指尖,轻轻涂在林暮胳膊的红印子上。药膏是凉的,带着点薄荷味,瞬间压下去了那股灼烧感。林暮看着江川低垂的眉眼,他的睫毛很短,鼻梁挺直,鼻尖上沾了点药膏的白色痕迹。
以后他再动手,你就跑。江川突然说,声音还是很平,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江川指的是林建国。我...我跑了。他小声解释,铁蛋帮我咬了他一口。
江川抬眼看了他一下,嘴角似乎动了动,像是想笑,但没笑出来。猫比你有用。他说完,低下头继续涂药膏,动作很仔细,把每个红指印都涂到了。
铁蛋像是听懂了,了一声,蹭了蹭江川的裤腿,然后跳上茶几,蜷成一团,尾巴盖住了脸。
药膏涂完,江川把盖子拧紧,放回铁盒里。他单脚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扶茶几边缘。林暮赶紧站起来想去扶他,却被江川摆摆手制止了。没事。江川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T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林暮看着他的脚踝,绷带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小块,心里突然有点堵得慌。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什么?江川单脚跳着往厨房挪,准备做晚饭。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林暮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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