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隔的太远了,他不想打招呼?或者因为我身边都是他不认识的女生,他觉得过来会很尴尬?那种揣测人心的直觉,她是不愿意用在谢知非身上的。但安安竟然也有些微妙的庆幸,谢知非在学校没有走到她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谢知非在放学路上这么问她。
安安皱着眉毛让谢知非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混这个词。”
“他们。”谢知非斟酌了一下用词,“他们出身不大好。”
哦呦,落魄王族私生子还在搞阶级歧视。
“那我们出身可真高贵啊。”安安抑扬顿挫地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尔朱兰奇一摸一样。
“离我远点。”安安加快了脚步,“毕竟我没在王宫待过,和你不一样。”
谢知非楞了一下,他想说点什么来挽回。
“我想你最近认识了新的人,那就找他去。”
贵族对安安只是一个模糊的名词,她两岁就到了下城区,在这个贫瘠的地方长大,无趣让她没法打起精神。谢知非却是的的确确在王宫长大的私生子,没有停止过的被孤立让他越发骄傲和沉默。在这样的骄傲甚至是自负面前,难免会不悦。
骄傲是什么,安安并没有这种东西。她低下头,不耐烦地开始扣自己杏仁色的指甲油。在学校她和谢知非见到了基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在下城区他们又重新变成了最好的朋友,只是他们不再像过去见面那么频繁了。
她那个时候还不明白,关于身份的认同将会影响她和谢知非很久。不甘和矛盾开始在水底发芽,逐渐变成浑浊溪流下的水草,越长越长,水面的皱纹被吹起时,水草就在摇摆和纠缠,从远处是看不到密布的阴暗水草,可走近了就再也无法忽视。
生活在逐渐好转,从安安已经忘记挨饿是什么滋味开始,她飞快地长高了。“哎呀,不是才给你买过新衣服嘛,”尔朱兰奇撇撇嘴,“很快你就可以穿我的衣服喽。”
“哈?我才不要。”
安安给自己添了第二碗饭,起劲地接着讲学校的八卦。“哇,可刺激了。那个谁的姐姐怀孕了,不知道小孩的爹是谁。”
尔朱兰奇不耐烦地摆摆手,表示不想听这些没营养的负面抓马,这个时候她忽然抓住了盲点,“安安,你怎么从来没有讲过你同学叫什么,不要老是用ABC和那个谁代替,那样不礼貌。”
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