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上官清是为何人?”
赵朴轻咳数声,清了清嗓子道:“大胆上官清,见了太子殿下还不跪下!”
湛若水听罢,便敛肃形容,向杨慈拜道:“草民湛若水,拜见太子殿下!”
杨慈冷冷道:“你何必与本宫打哑迷,今日湛若水,原是当年上官清。”
湛若水垂首轻笑道:“请恕草民无礼,殿下所言,不妥当。”
杨慈心下微愠,道:“如何不妥当?”
湛若水道:“上官清已于二十多年前投海自尽,早不在人世,此为其一。其二,上官清会祸乱天下,湛若水不会!”
“巧言令色!”杨慈嗤道:“你以为,本宫会信?”
湛若水笑了笑才道:“殿下天纵英明,草民那点小聪明,哪里瞒得过?只请殿下细想两分,若草民便是上官清,此刻应在江南,而非京城。”
杨慈略一沉思,只厉声道:“你为何来京城?”
湛若水敛容正色道:“自是为寻寄生草与六月雪。”
杨慈惊疑了半晌,方才道:“罢了,你起来罢!”
湛若水磕首谢过,方才慢慢起身,抬眼看了看杨慈,复又立即垂下,只道:“殿下,湛若水是湛若水,他再不会像上官清那般糊涂,干出祸及苍生社稷之事!”
杨慈挑眉冷笑道:“口说无凭,如今天下乱象已成,你若平了江南之乱,本宫方才信得过你。”
湛若水笑道:“殿下当真以为,这乱象的症结在江南难民?”
杨慈不语,赵朴遂道:“如今西北无事,动乱只在江南。”
湛若水笑了笑道:“依殿下之言,若平定江南之乱,便能除灭卧榻旁侧的忧患?”
杨慈怔了怔,顿时皱紧了眉头,湛若水的话直是一针见血,直直刺中他的心事:便是平定江南之乱,无奈弘逢龙把持朝纲,他便是坐上龙椅,也得听由三贵的摆布。然而,当下江南之乱实实是近忧,若是不解决,他更是里忧外患。
湛若水的目光在杨慈脸上扫过,阴晴尽入眼中,心中愈发有数,徐徐道:“恕草民无礼,古往今来,殿下可曾见过有哪个朝廷真正亡于百姓的揭竿而起?”
此话一出,杨慈脸色越发难看,眼睛眯了又眯,牙齿咬了又咬。赵朴斥道:“大胆,你竟敢咒骂朝廷,你可知罪?”
湛若水不为所动,又道:“殿下可曾想过,弘逢龙何以能大权独揽三十年?”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