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满有些不爽。
宋临风原就比他高上几分,几年时光过去他非但一点个头没长,还隐隐有缩水的趋势。这下宋临风一抬头,他竟然连跟对方平视都做不到。
他顺着宋临风视线方向向上看去,却看了个空,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招了招:“我跟你说话,你往屋顶上看什么呢!”
宋临风这才收回目光,无情地说:“谁毁的字画找谁去,我又不是五颜六色的狐狸。”
姬满不可置信道:“你养的狐狸!”
宋临风神色淡淡地对视上他的眼神。
那意思很显而易见:然后呢?
姬满颇有几分替狐狸痛心疾首的味道:“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一闯祸就弃之不顾了。你这样同话本子里说的那些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有甚区别?!”
宋临风无比坦然地接受了“负心汉”这个称呼。
“没区别。”
“宰了吧。”
姬满露出不确定的问号脸:“宰……谁?”
宋临风:“狐狸。”
姬满刚要舒上一口气,又见宋临风锁眉思考一瞬,认真地道:“宰我也行。”
姬满:“……”
他总结道:“疯了。”
宋临风带着点平静的疯感:“差不多,所以宰了吧。”
换谁来这么个地方被困上这么多年都得疯。
姬满这些年也算是见识了宋临风性格由“傻”化“正常再”转“疯”的变化,见此无奈叹气:“先别急着疯,公子叫你过去一趟呢。”
这回轮到宋临风带问号了:“找我做什么?”
姬满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看他神情像是没憋好屁,宋临风将信将疑地过去了。
结果还没进书房,映入眼帘便是一片狼藉,宋临风想也知道大概全是出自那只狐狸的手笔,不禁又瞪了一眼跟在身侧的褚乘清。
姬无恙瞧起来像是等了好一段时间。
他怀里抱着狐狸,勉强能看出狐狸皮毛上残存的几分其它颜色。狐狸被墨染透,姬无恙到底也没能幸免,素日雪白的袍子愣是找不出一处干净布料来。
宋临风一直觉得这人很神奇,像没脾气似的。
被害得如此狼狈,也没能从他身上窥得一丝怒意。见罪魁祸狐的饲养者过来,竟还能带着笑,温声细语地同宋临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