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返见林雪意去碰那团从尸体嘴里拿出来的草,本想嘲她两句,却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是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他当即俯身一接,将她捞进了怀里。
“世子,现在怎么办?”墨云问。
“洗手。”晏返直截了当。
“什么?”墨云怀疑自己没听清。
晏返一边将林雪意抱起来一边往外走,道:“我先带她回府洗手,那东西你该知道要怎么处理。”
“是。”墨云持剑拱手。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团还带着些微唾液的赤色干草,回想方才主子嫌弃的眼神,一时竟有点拿不定主意,究竟要如何处理。
林雪意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沉,她的神思有片刻的恍惚。
屋中的布置陌生中透着一股熟悉,点点灯火透过绘有四季风物的丝绸屏风。拔步床上雕镂的精致花纹在柔和灯光映照下,投落繁复的阴影。
心口的疼痛和脑袋的昏沉缓缓褪去,林雪意立刻警醒起来——这里是明远侯府!
她立刻起身下床,还没走两步就觉得双腿一软,险险扶住身边床架才没摔倒。
“哟,醒了?”晏返从屏风后探出身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林雪意,“你说晕就晕,倒是一句招呼都不打。”
林雪意不想听晏返的挖苦,她稳了稳脚步,等脑袋里的眩晕感退去便向屏风外走去。
昏迷前的景象陆续浮现脑海,她蓦地停住了脚步,皱眉看向晏返。
“那团干草现在何处?”
此时她正要走过晏返身侧,一转头就看见他一脸无谓地望天:“我让墨云去处理了。”
林雪意的眉头皱得更深,她不由得上前一步,盯着他问:“是怎么处理的?”
晏返闷笑一声,疏朗的眉宇间漫着懒散的笑意。
“那种脏东西留着做什么?当然是丢掉了。”
“你……”林雪意抬起握紧的拳头又放下,气恼得转头就走。
“骗你的。”晏返的话从身后传来,林雪意脚步一顿,就听他说,“虽然本世子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要紧的,但是既然你觉得重要,我让墨云拿去调查了。”
林雪意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绷在心里的弦一松,她整个人也就松脱下来,不禁有些脱力。
晏返伸手一带,就拉着她在房中桌边坐了下来。
一名丫鬟正好端着托盘从外头进来,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