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精致的青花炖盅放在了桌上。
晏返支支扇子,将小盅推到林雪意面前,又冲她抬了抬下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吃一点。”
林雪意自问不是什么好赖不分的人,她虽然觉得此人行事讨厌,但今天他也算是帮她解了围,因此容色稍缓:“晏世子,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自会还上。我父亲遗体还在家中,我无心久留,这就要回去了。”
“等等。”晏返却抬手拦住了她,挑眉道,“明远侯府可不是能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林雪意蹙眉,心中微恼:“你想如何?”
晏返抬抬眼皮,目光又回到了桌上的青花小盅上:“吃了再走。”
林雪意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摇头。她虽早有耳闻,明远侯世子行事乖张,却不知道他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也如此执着。还是说……这里头也藏了他捉弄的心思?
她硬着头皮掀开盖子,发现里面装的是燕窝红枣银耳羹,似乎并不是什么恶作剧。她拿起汤匙尝了一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而且炖煮得恰到好处,口感软糯,味道清甜,可见厨娘是下足了功夫。
但她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搁了汤匙。晏返倒也干脆,即刻叫来下人送她出府。
外头的雪仍未停,纷扬下落的雪花就着屋里透出的灯光,如凋敝的花影。
晏返命人准备了马车,林雪意本想拒绝,但想想他说一不二的执拗做派,不愿多费口舌浪费时间,就由着车夫将自己送回了家。
监察御史的俸禄不高,父亲为官又是两袖清风,京城乃天子脚下,城中房价自是不便宜,因此林雪意跟父亲只能住在靠近城郊的一处僻静的小院中。
林雪意轻轻推开木门,步入院中。院子里虽然积雪深厚,但好在有人在中间清扫出了一条小径,不致路滑难行。
灵堂里的烛火还亮着,林雪意心中稍安。不等她走近,里头就跑出来一个比她矮一头的少女来,嗓音清清亮亮的,还微带着哭腔:“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来的是她的丫鬟深月,看她眼睛红得像兔子,可以想见她这一整天里都找不到她,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呜呜呜……姑娘,我今日去街上寻你的时候都听说了,您已经替老爷伸了冤。京兆府那贪官着实可恨,真是苦了姑娘今日如此奔走……呜呜呜呜,姑娘,如此一来,您会不会有危险啊?”
深月原本就要比林雪意小上两岁,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