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进来。”
阴聿怀没有再管这小鬼,将两指粗的毛笔蘸饱墨汁,左手执笔一蹴而就。
“日月光辉曜仁宅,山河气象壮善门。”
再取纸,另题四个大字“福泽延绵”。
字迹刚劲有力,文字通俗易懂,饱含祝福,这是他第一次用左手题字。
墨迹未干,青年今日白袍银冠,一挥手,衣袖拂过墨迹不沾半点墨痕,字却全干了。
日辉清洒,凝固的墨迹似内有流光,熠熠生辉。
江翊很满意,立马唤了家仆搬来梯子,亲自登上梯子将这幅字挂在正堂。
“爹,您让聿怀来挂吧。”
“那不行,女婿读书人哪能让他爬上爬下的,你爹身手好着呢。”
江荧忍笑不已,他爹那具日益圆滚滚的身子,爬梯子确实还挺灵活。
“隔日就中元节了,正好换上对联,祭祖时候也让祖宗们看看,咱们江家也用上自家人写的对联了。”
江翊的想法很朴素,他就剩一个女儿,儿子早夭,女婿就是他的半子,算江家人,他这身家迟早是要给女儿的,到时候他们生个孩子姓江就算将家族传下来了。
“好了好了,赶紧过来洗手吃饭了,女婿也累了,你这老头别总折腾。”江荧娘梁氏从厨房出来,身旁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丫头,好笑地看着多年不曾爬梯子的丈夫。
江翊嘿嘿一下,毫不还嘴,利索地下了梯子站在门口处,上下左右看了又看。
“好字,女婿这字比探花郎外甥写得有气势。”
江家往上数十代都没出过一个读书人,直到江荧的姑姑嫁给了京城里的一个小吏,姑姑生了个比她大两岁的儿子叫李寻,少年天才,去年便中了探花,可把江翊羡慕坏了。
“岳丈过奖。”阴聿怀浅浅微笑,谦逊有礼。
候在门外廊下的浮生却嘟起嘴,腹诽:地府生死判官的墨宝,是他一个区区探花可以比的?老丈人真是乱比较。
吃过晚饭,一家四口来到院子里纳凉。
天边晚霞瑰丽,栽满花树的院子里微风徐徐,很是惬意。
摆了些米酒瓜果于月下亭中,江翊没走几步,便拉着阴聿怀坐下喝米酒,说着近来万章县里发生的事情。
江荧则被她娘拉进了里屋。
这间屋子还是她在家时的模样,粉白色的床幔上绣着朵朵芙蓉,不大的拔步床上还铺着绣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