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编发都不会,成长到熟练地为她绾出繁复精美的发髻。
“聿怀真是心灵手巧,我从小学到大也没你绾的精细。”
阴聿怀对她的夸夸之词,早已习惯,只说:“为自己绾发本就不易,荧荧无需在意。”
江荧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得意地想,夫君进步这般快,其实除了他本身聪慧用心,也离不开她的日常夸赞吧。
果然,她娘说的对,好老公是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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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的墨宝给凡人当对联,会不会不合适呢?”
“要不小的去找人代写一副?”
浮生急的团团转,本就艰难维持的人形,此时变得漂浮不定,一会凝实一会虚无,若有人瞧见非得惊呼一声:“有鬼啊!”
坐在书案前的青年抬眼扫了过来,阴沉鬼气的脸上已然恢复了原样,视线扫过,威压有如实质般停在小童身上。
“维持不住人形就早日回地府当值。”
浮生再不敢乱窜,身体凝实紧绷,但嘴里还是不死心嘟囔:“您的字批在生死簿上是定人生死的,要是贴在凡人家里定要招来鬼差哄抢,夫人爹娘怕是保不住字画反倒得遭难吧。”
此时的主仆俩,正在江家书房,江家二老在花厅与江荧说话,阴聿怀带着浮生进来写对子。
书案上早就备好了两道长长的红纸,时下大魏造纸业发达,从前刻在桃木上的对联,已经更新换代到了更便捷的红纸上。
“多嘴,你只管研墨便是。”
浮生低头不敢再多话,只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自家判官大人,近半年来为何如此热衷于当人?
明明不食人间谷物,却陪着夫人一日三餐,喝茶饮酒,明明阴间府库里奇珍异宝无数,却心安理得被夫人养着,还有哦,明明功德满身,却一点也不敢用在夫人身上,生怕她无福消受。
浮生觉得判官大人真是自讨苦吃,若实在喜欢夫人,就早日接夫人入地府享福呀,到时候夫人与大人寿命共享,福运功德分润,岂不是美哉!
可惜大人并不听他的。
砚台中浓郁墨汁缓缓磨出,带着一股中药的馨香,浮生皱了皱鼻子,暗道:难闻。
他瞧了眼正在润笔的阴聿怀,只觉得大人他对夫人实在太宠太宠。
要是将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告诉府里鬼差哥哥们,估计会惊得他们鬼吼鬼叫。
“研完墨去门口守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