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动,定定地看着她,她不由心头一热,这黏人的眼神有些危险哦,但她又不怕。
“你午后出去怎么没与我说一声呢?害我起来四处找你。”
江荧惯会撒娇,拉着他在绣凳上坐下,两手不松抱着他手臂絮絮问话。
问完又不等他回答,继续问:“这是老樊食肆的食盒吧,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阴聿怀将食盒打开,候在一旁的芦儿忙拿了碗碟出来分盘。
“葫芦鸡,粉蒸肉,还有一壶菊花酒,聿怀,你哪来的银子呀?”她故作惊讶。
“下午接了个状子,收了些银钱。”
江荧很开心,他赚钱后第一件事是买吃食讨她欢心,真是孺子可教也。
“那你先去洗漱下,等会陪我喝一杯。”
江荧目送阴聿怀进了净房洗漱,芦儿帮着摆上饭菜。
“芦儿,今日饭菜做得多,你拨些去给厨娘子和浮生加菜。”
如今她这二进院里,住了三个下人,一个贴身丫头还有个做饭厨娘,是伺候她的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剩下一个则是阴聿怀的随从,江荧很少见到他,平日里神出鬼没的没个影。
芦儿欢喜地拿了菜下去,屋里剩下江荧,她往屋外瞧了瞧天色,进里间点了根半尺高的红烛出来,将那昏暗的油灯吹灭了。
红光映照整个屋子,像极了成亲那日的光景。
她不由撑着脑袋回想。
当初知道爹娘将自己匆忙嫁了,她是很抗拒的。
她家虽然在大魏朝算不得富甲一方,但在万章县也是实打实的富足有余,她自小在爹娘膝下娇养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从未想过爹娘会将她匆忙嫁给一个两袖清风的俏书生。
她知道爹娘不是因为他长得俏,也不是因为他是读书人。
只因为她爹认定了他就是老道口中那个能救她的人,她想如果他是个又丑又脏的乞丐,她爹娘估计也会同意。
因为他们只想她活着,而活不过十六这条批命却是那游方道士当年批下的。
江荧很恼,恼爹娘盲目迷信,恼老道士胡言乱语毁她婚姻。
但洞房之夜,掀开盖头见到俏书生那一刻,她立马就释怀了。
轩然霞举,林下神仙。
她第一眼就这么觉得,后来每一日都更觉如此。
红烛灯火下,俏书生亲自告诉她,他全名阴念,字聿怀,是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