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荧便没去得那么勤了,今儿却想去找她说话解闷。
江荧带着芦儿敲响刘家后院大门,朱秀笑盈盈地来给她开了门,年轻的女子素衣素裙,发髻上戴一朵粉色绒花,很是秀丽。
朱秀家是一座三进的老宅,比江荧家的二进院子大,虽收拾的干净却难掩破旧。
江荧跟着朱秀进了她屋里外间坐下,朱秀忙给她倒了杯酸梅饮子。
“快尝尝,是照着你给的方子做的,可是这个味儿吗?”
江荧倒了谢,双手接过喝了一大口。
由衷赞道:“好喝,就是这个味道,以前我家里常做,可惜我近来嘴里泛酸,我家那位不让喝这个了。”
朱秀轻笑:“那可不能给你喝了,免得你回去挨批。”
江荧嘿嘿笑:“那不会,喝了他也不说我的。”
朱秀也跟着笑了笑。
想着刘秀才不在家,江荧便换了话:“刚才那咚咚咚敲鼓声可有听见?”
朱秀颔首:“自然听着了,那敲得也太响太吓人了。”
可不是么,衙门口的鸣冤鼓是随便能敲的?敲响了就得有天大的冤情,还得有确凿的事实,不然光被治一个扰乱公堂的罪,敲鼓人就有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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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击鼓者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说来,说之前本官提醒你,若有欺瞒必不轻饶。”
惊堂木拍的一响摔在案上,案前跪着的汉子浑身一抖,颤巍巍抬起头来,只见这人鸠形鹄面,骨瘦嶙峋,像是一捆干枯易折的老柴。
一双突出发怔的眼珠子,看得出年纪其实不大。他不敢直视案桌后威严的县令老爷,更不敢抬头仰视那高悬于县令头顶的四字匾额,只半垂着眼帘不知所措。
“还不说,是要等本官用刑不成?”
堂上正中,端坐着万章县县令陈文,左右两侧各站一人,手持庭杖,威严肃穆,堂下左侧另设一小案,有书吏一人执笔记录,剩下则是两排四人带刀衙役,将鸣鼓人团团围住。
威严赫赫。
方才拼命击鼓的汉子顿时汗流浃背,颤抖着手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一张折了又折的纸。
“草,草民田桂,状,状告孙员外,他…他…强抢草民媳妇,还…还把人给害死了……”
堂下之人结结巴巴,半天说不清楚,堂外瞧热闹的百姓却先热闹了起来。
“这田桂真蠢,一句话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