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才停下,发出空洞的回响。
陈宿俯下身,鼻尖抵歘着她的,呼吸灼热,声音轻而哑:“现在公平了吗?”
相似的漆黑瞳仁,截然不同的情绪。
她在恐惧,他在漠视。
他自己也喝下了吐真剂。
……那他要对吐露的“实话”,还能是什么?
这认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的精神一触即溃。无论是说真话和听真话,对她而言,此刻都成了酷刑。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所以,你要自己说,还是听我说。”
陈尔若颤颤松口,在他指节留下一圈渗血的齿痕。明白她的选择,陈宿浑不在意,指腹掐着她的下唇,强硬地撬开齿关:“你强迫过他几次。”
“三次……”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两个字。
“为什么强迫他。”
“……我失控……我失控了……别问了……陈宿……我求求你……”
“什么导致你失控。”
“能力……我的能力……”
即使是这样含糊的回答,陈宿也瞬间捕捉到了她极力隐藏的真相——他几乎立刻猜到了答案。
他低下头,喉咙里滚出一声麻木的笑,钳制她手腕的力度失控地收紧:“所以,那个能控制你的能力,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摆脱……是吗。”
她再次咬紧了他的手指,负隅顽抗。
“松口。”
“姐,如果你不想我再吻你一次,松口。”
“你用它杀人,也为它失控。但这么多年,你半点情况都不告诉我……是不是。”
“是……”她哽咽着承认。
长久的死寂弥漫。
困扰多年的真相终于揭开,他却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陈宿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缓缓地、带着某种沉重的疲惫感,撑起身子,离开压制她的位置。阴影从身上褪去,冰冷的空气涌入空隙。
她艰难起身,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门口,将柜台上的钥匙插进锁孔,不多不少,拧了三下。锁舌弹动,咔咔作响,直到再也无法转动,
陈宿在原地站了很久,白炽灯悬在头顶,长长的影子投映在地板上。就当她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将唯一的钥匙扔进旁边的陶瓷花瓶里。
——极为细窄的瓶口,几乎没有徒手拿出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