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些恍惚，胸腔一团湿棉堵塞，难以呼吸，似乎他早已经历过一遍。
可偏偏，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女子气红的眼，他涌起的阴郁顿时散去，鬼使神差抬手，指腹触碰她的唇角，固执抹去糕点碎屑，阴冷温缓:“因为，我都知道了，多谢三小姐。”
玉晚怒火戛然而止，他知道什么？她明明吼了他，反过来谢她作甚？
唇边传来温热，她呆呆望着他，任由他粗粝的指腹替她擦净嘴角。
“那只三腿猫，是我养的。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尉迟砚当初碰见那只猫时，他也不明白为何要捡。
脑海里有个念头，有人会喜欢它。
他也就养了。
玉晚顿时面红耳赤:“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猫，那些话也不是对你说的。”
难怪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嗯。”尉迟砚难得没有辩驳，静静端详她一会儿，阴戾诡异笑容里，扯出一丝难得的温情，“我不会娶旁人，如果那个人是你，那试试也无妨。”
他一度不想娶妻，倘若娶的人是她，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换做以前，他决计不会改变主意。
玉晚愣愣看着他，没发觉两人姿势有多暧昧，立即摇头反驳:“不行！我不嫁！”
她不能嫁！
“为何不嫁？”尉迟砚眸色顿沉，紧紧盯着她的脸。
“我……”玉晚捏紧衣裙。
她不愿暴露荒唐可耻的梦。
“因为周邑臣？”尉迟砚眼神蓦然阴鸷，闪过一道杀意。
她就那么在乎旁人？
“不是……”玉晚顶着灼热视线，深吸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好把做的梦和盘托出。
尉迟砚听完沉默良久，并没有觉得荒唐，而是清楚知道，那些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同样，他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在另一个他爱上她之后，痛不欲生备受煎熬，日夜后悔，满盘皆输之人，最后一定会是他。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退婚？”
“……是。”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更长。
玉晚心中忐忑不安，想让他知难而退:“世子与我，本就不相配。更何况，我心眼儿太小，日后的夫君只能娶一妻，一辈子不得纳妾。”
“世子定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