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不可能吧。
“这座庄子,是我娘母族未落魄前的故居,三小姐身上的衣裙,是我生母过世前,她亲手做的缕金交窬裙,留给未来世子妃的。”
尉迟砚面不改色娓娓道来,不管这句话对玉晚的冲击力有多大。
他娘没进宫前,擅制衣刺绣,是京都一等一的绣娘,后来沦为无名无份的宫婢。
这一切玉晚有所耳闻,所以他话里的真实性无需考究。
“可世子也没交代明白,要是我知道……”玉晚白白浪费了一个茶包,让周邑臣捡了便宜。
要是她知道这是他未来世子妃的,她宁愿湿着也不会穿上,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好在他不知怎的,今日同她说话莫名少了剑拔弩张的气势,态度有所软化。
“事已至此,三小姐打算如何谢我?”尉迟砚不紧不慢追问,看她脸色变了又变,心中抑郁一扫而空。
竟觉她变脸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心头升起一丝痒意,却又无法隔靴搔痒。
玉晚捏紧裙角,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瓮声瓮气道:“多谢砚世子。”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她不敢看他,生怕被察觉出什么异样。
“劳烦三小姐大点儿声,本世子没听清。”尉迟砚扯唇,眼中写满恶趣味。
这一幕和梦里的他别无二致,好像他也曾在梦里这样捉弄过她,恶劣至极,气死人不偿命。
玉晚理亏,被他拦住去路,不得不低头:“多谢砚世子不计前嫌,送来衣物……”
主动帮她,又让她道谢。
她去哪儿说理?
“三小姐站得太远,本世子还是听不清。”尉迟砚嘴角衔起一抹弧度。
玉晚暗暗诽腹,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最后磨磨蹭蹭上前,脸红到脖子根。
岂料对方微微俯身,他的耳朵猝不及防贴过来,险些碰到她的唇。
她心下一惊,清楚捕捉到他眼底促狭,顿时气呼呼别过头:“没听见算了,反正我谢过了。”
语气急促,明显生气了。
她给周邑臣送茶包,还相谈甚欢,丝毫不避嫌,对他就只剩吼?
尉迟砚面色微僵,耷下眼梢,阴沉沉道:“这么敷衍?三小姐不诚心,那本世子只好自取了。”
玉晚身侧扫来一阵风,他手指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