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要死,你还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死吗?嗯?演着演着自己还当真了,新上任的巡海谕使?”
你瞧世女那表情,2023和邹黎蛐蛐,好像生吞了一只蝗虫似的——世女知道永熙帝对邹黎真正的处理决断,但出于给桓昭一个教训的想法,桓曦恐怕到现在都没和他说实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2023啧啧,桓昭这次是被治得老实了,可看他在这里为了外女哭天喊地泪淹天牢,难道桓曦心里就舒坦了?
说句糙点的话,桓曦一个不留神死了,桓昭都未必能这么哭!
“收收吧,”桓曦果然像2023预料的那样面色不虞,“天牢不是能久待的地方,你明日还要出嫁,时候不早了,该回了。”
他不回,桓昭连连摇头,眼泪都把牢房前头的一小块地打得精湿,什么素未谋面的妻家,他不嫁!
“桓昭!”
声音中带了警告,桓曦显然是不准备让他在牢中继续拖延下去:“圣旨已下,你当全家有几条命能陪着你抗旨胡闹?才吃了教训,你竟转眼就忘个精光?!”
个不长记性的!
沉着脸瞪一眼邹黎,桓曦上前把桓昭的手指一根根从牢房的栏杆上掰下来。
——哭什么哭!走!
*
“公子——”
寅时刚过,洗砚便在纱帐外催促桓昭起身:“时辰已到,公子若是再贪睡,便要赶不及梳洗整饬了。”
公子?
眼瞧榻上的人影动也不动,洗砚心中忽然漏跳一拍。
邹黎出了这样大的事,世女又是子时才带着胞弟从牢中回来,以公子的性格,他不该在几个时辰内便睡得这样沉的。
莫不是公子一时想不开,洗砚被他的推测惊出一身冷汗,趁人不防,偷喝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公子!”
洗砚又叫了几声,桓昭却仍是静静地没有反应。
顿觉不妙,洗砚不敢再耽搁,匆忙勾起纱帐便要去探桓昭的鼻息。然而他刚分开帘子,却见人睁着眼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枕边颈侧洇湿一大片不说,脸上更是有些浮肿,俨然是一夜未眠的模样。
可是洗砚又做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咽下一口叹息,转身取了热帕子来,敷在桓昭脸上给他勉强消肿而已。
“帮我梳头吧。”
帕子变凉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胡乱擦了擦脸,桓昭坐到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