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桓昭一双眼冷冷盯着邹黎,恨不得把她倒悬到房梁上挂着,没事不许放下来出门,嘴上却仍是不饶巴雅尔,内外可谓划得分明:“王子殿下许是幕天席地野惯了,以至于如今登堂入室也改不了旧习。”
“明明身为官员,为了让贵客满意竟也跟着胡闹,邹大人还真是委屈颇深啊!!”
邹黎的手竟能被巴雅尔摁在不该摸的地方,眼前仿佛仍有残像留存,桓昭脑子里嗡嗡直响,几乎能听见气血涌动的声音。她是个僵死的么?有人上赶着倒贴过去,她除了顺水推舟半依半就,竟不知道主动把手收回来?!
来时路上,桓昭心中曾想过许多念头,也听
从了洗砚的劝说,决定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收敛着克制。可他人刚到驿馆,就看到两个人影在门后影影绰绰搂抱在一处,是可忍孰不可忍,妒火中烧,桓昭此前盘算好的种种隐忍顿时都不做了数。
“看邹大人这恋恋不舍的模样,想来是在埋怨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拧起眉头,巴雅尔却是先邹黎一步开口:“我和籽大人、情投意合,你即使有情,也该讲先莱后到。”
什么?!谁给巴雅尔的狗胆,竟敢和他争先后?!
攥拳攥得指节泛白,桓昭眼中恨不得射出飞刀当场戳死对方。两人躲在屋子里卿卿我我也就算了,现在都被他抓奸当场,巴雅尔竟然还敢如此猖狂,丝毫不知收敛!
“哈哈哈……好啊,好啊。”
怒意像是化冻后疯长的春草,松开双手,桓昭轻轻勾起一个笑,嘴上仍是和颜悦色温文尔雅不带一个脏字,动作却是一刻不停,凡是屋内的摆设,无论贵贱,有一个算一个全被他用力摔到墙上地上。
“王子殿下方才说的是‘先来后到’?”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和嘶嘶擦擦的断裂声一刻不停,摆在显眼处的三彩瓷瓶、青花酒壶、鎏金铜爵、金银花觚、宝石匕首、翡翠盆景、螺钿果盘统统不得善终;铺设在角落里的错金绒毯、丝罗绸缎、荷包香囊、络子垂绦、水晶珠帘、双面绣屏、西夲特有的陨铁链饰也几乎全军覆没。
“邹大人莫非也觉得我善妒而心胸狭小,不堪为伴?”
经了桓昭一通打砸,屋里一片狼藉像是被抄过家,摔得只剩颈的小酒壶咕噜噜在地板上转了几转又被踢到墙角彻底撞碎,仍然囫囵成个的东西只剩在场四人。
发了这一通脾气,桓昭甚至缓都不用缓,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