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桶里溅出来的水花很快打湿若水衣袖。
“不愿意?”面不改色在对方身上摸了数把,若水对这种送上来的向来是欣然笑纳:“那贫道只好”
“妙。”
发音生硬的猫叫声再度响起,紧张地吞咽下一口气,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像在提防她一言不合又把自己顶住。
“这么怕我?”若水摇摇头:“其实贫道最擅长的不是炼丹”她贴近对方耳畔,温热的气息激得他面皮滚烫:“是逗猫。”
“你说,猫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
丹房西侧药柜泛着陈年的草木香,若水敲了敲手边药碾:“这是灰雀头,若是未经熬煮,咬一口就能辣出眼泪。”
话音未落,少年盯着她掌心的土黄色根茎,忽然抓起来塞进嘴里。
“吐出来!”若水迅速伸手掐住他两颊,“让你闻不是让你吃。”
这比当初教小道童还要费劲,若水丢了片甘草过去:“先漱口,把药渣都漱干净了,再含这个。”
对,是甜的,若水看他从一开始的谨慎小心变得放松下来:“记住这个味道,甘草味甘性平,很多药方都用得。”
罢了,解释这么多他也听不懂,若水抽开另一个药屉:“这个呢,是……”
邹黎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人,若水瞧瞧眼前被凉得倒抽气的少年,冰片薄荷膏她已经给对方讲过三遍,说它清凉镇定,外敷内服皆可,只不过放到嘴里之后凉感会更强,所以一般是外用,或者牙龈上火肿痛时才会内涂。
竟是个记性不好的,若水把冰片膏拿回到自己身前,记不住名字也罢,连装它的小罐子也分不清?
“笨。”若水敲他额头,“眼睛分不出来,就贴着鼻尖嗅。”
记味道总能记得住吧?她忽然倾身逼近,少年慌乱后仰撞翻装决明子的陶罐,细碎的种子立刻下雨一样滚了满地。
若水指尖搓着颗青石胆:“怕痒?”少年缩颈点头,后脑碎发扫过身后药柜上褪色的平安结。略略思索一番,若水将将三粒药丸排开在竹篾上:“择出加了霜片的那个。”
猫似的低头嗅来嗅去,少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手掌。呼出的热气熏红了若水指尖,他犹豫着戳了戳最左边那颗,若水却压住他手背:“错,加在这里的是云母。”
既是错了,只好再选。
满地的决明子和竹篾里的三颗药丸形成一种让少年焦灼的局势,一面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