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卖身契。”
“二两半。”
挑出一片酸萝卜放进嘴里嚼嚼,小昭数出一摞铜钱递给腌菜摊摊主:“不卖就算了——大娘,我们家有坛子,要是我把腌菜倒出来把容器还你,能不能再便宜点儿?”
不要容器的话只要十文,摊主也是个爽快人,直让小昭先把腌菜拿走,三日内记得还坛子就行。
好,小昭见状也不客气,装好了东西抬脚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别走,三两!三两总行了吧?”眼看小昭对买人的需求是真的可有可无。管事脸上的表情抽动了几下:“这是最低价了!”
“最低价?可我顶天付你二两八钱。”脚步一转,小昭施施然带着二宝往戏班子的门头走:“两贯钱也要计较,我可是听说你们演完一场戏,拿到的彩头都不止三十两。”
吃定管事比他更想做成这桩生意,小昭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爱卖卖不卖拉倒的闲适气息。
盯着小昭好一会儿,又想着人若卖不出去班主必定又要大怒,权衡一番,管事摆了摆手:“这……行吧!”
“嗯?”
管事的手指刚触到银锭就被小昭挡开:“急什么?等我见到契书你再拿也不迟。”
铁链移交时带着股特殊的腥气,确认戏班子没在文字上跟他玩什么心眼,小昭把卖身契塞进腰间的香囊。
“汪汪!”
大约是对没见过的人感到新奇,二宝一个劲地围着优伶打转嗅闻,时而踩上对方的脚,时而蹿跳着去扑他的膝盖。这异族少年也是个呆的,受了惊又不会及时躲避,稀里糊涂躲了半天,最后还是险些撞翻堆着发酵豆酱的板车。
“仔细着点儿!”不舍得呵斥二宝,小昭自然是对那优伶皱眉:“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你用什么去赔?”
“听说过若水道长吗?“甩甩袖子,小昭故意吓唬对方:“她说要寻个耐痛的丹童,平日里跟着试试药做些粗活,虽说辛苦,却也短不了你的吃食。”
发出几个古怪的音节,那人抓住他衣摆比划,冻紫的唇间呵出一道道白雾。
“怎么?嫌道观清苦?”
小昭明白这人为何不招戏班班主喜欢了,在青州城混饭吃,却连桓燕官话都讲不来几句。笨嘴拙舌的半天也讲不明白意思,要小昭说还不如哑巴机灵。
可是全天下又有几个贺兰将军,小昭拽着人刻意绕开邹黎常去的笔墨铺子。半拉半扯半吓,也不管这优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