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院区遭遇先后过严重的火灾和洪水,重建过几次。”副院长姓程,主管医院的行政事务,夏以晨注意到程院长的头发白了一大半,但是皮肤巨好,细腻光滑的能拍广告。
他拿出平面图铺在走廊长椅上耐心的解释,“根据监控记录,沈先生车祸当天被送到这里时,生命体征监测仪确实出现异常波动。”
沈怀远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为了拉业务喝酒喝到被送进急诊丢脸的情形,他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四肢无力的搭拉,甚至灵魂不受控制的飘荡在半空中。不过医生解释那只是大脑在欺骗自己而已。
沈怀远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主治医生说仪器故障,但我记得...”他停顿片刻,“其实,那种感觉,并不痛苦。”相反的,极端条件下,人体的肾上腺激素迅速飙升,那种感觉是非常非常舒适,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停留……
在程院长的介绍下,他们把医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摸了一遍。医院很常规,门诊部,住院部以及各个科室,唯一比较特别的是,医院保留了百年前的一栋老楼,就在医院停车场的后方。
砖瓦结构的房子,墙壁上爬着茂密的爬墙虎,门前种了一排玉兰树。
程院长的手指抚过墙壁间的历史的沟壑,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里沉淀着百年风雨。夏以晨跟着他的脚步,在穿长廊,突然被墙上一幅泛黄的老照片吸引——照片里戴圆框眼镜的洋人医师站在中式飞檐下,身后是挑着药箱的学徒。
“这是1898年建院时的场景。”程院长掏出老花镜,“当时叫仁济医馆,选址在两条江的交汇处。”他的指尖点在照片右下角模糊的江岸线,“美国人约翰·哈珀博士和本地乡绅陈望亭各出资五千两白银,本想借水路之便建药材码头,谁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沈怀远望着窗外货轮驶过的江面,突然明白医院建筑为何呈阶梯状分布——每层平台都比前一层高出三米,像是抵御洪水的堤坝。
“1925年第一场大洪水。”程院长推开档案室铁门,霉味混着樟脑丸气息扑面而来。他抽出本虫蛀严重的日志,泛黄纸页上钢笔字迹洇着水痕:“七月十七日,水位漫过二楼窗台,哈珀博士将手术台架在八仙桌上,产妇在洪流声中诞下双胞胎。”
档案柜玻璃映出沈怀远腕表反光,秒针跳动让他想起监控录像里生命监测仪的波形。那天他被推进急诊室时,恍惚看见穹顶彩绘玻璃透出奇异紫光,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