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压实就装弹丸了,把火药倒出来重来!”我大声喝止道。
“我们所用的火药忌潮忌火,在平时保管中一定要严格按照火药管理条令执行,千万别马虎大意,这关系到你和身边队友的生命安全!”我又叮嘱道。“牛大,火药管理条令,每天让他们背三遍!”
“是!主公,我也想练火绳枪!”牛大请求道。周朔点点头,“去吧!跟着他们一起练!”
当周朔说完转身时,恰好看见王老的孙女王馨抱着一摞书穿过演武场。她身着月白襦裙,裙摆上沾满了草屑,发间别着的野薄荷在热气中散发着清凉的气息。她手中捧着的,正是新抄的《千字文》残页。
“周朔哥哥,”她轻盈地避开正在跑圈的护村队员,裙摆扫过地上散落的箭簇,“爷爷让我问你,学堂后墙能不能开扇窗?孩子们说闻着演武场的硝烟味,连《论语》都背得快些。”
周朔忍不住笑了,“王老倒是会因材施教。”
我的目光扫过她怀里的书卷,刚要开口询问,远处寨墙突然传来梆子声,三长两短,这是了望塔发出的示警信号。
周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手按刀柄,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寨墙。
站在寨墙上,周朔望见山道上晃着五骑官差。为首者头戴乌纱帽,腰间悬着鎏金银鱼符,正是平野县主簿陈希文。
陈希文的官靴踏在寨门前的青石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身后跟着四个皂隶,他们腰间牛皮袋里装着的刑具在颠簸中叮当作响,仿佛是死神的前奏。另外还有一队县郡兵也紧跟其后。
“周朔,柳溪村里正!。”陈希文拱手时,袖中不经意间露出半幅明黄文书,“奉布政使司钧令,今岁秋赋增至三成,凡编户齐民皆需——”
他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寨墙下游动的护村队员身上,甲胄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眯起了眼睛,“听闻贵村护村队已逾三百人,按《大陈军制》,民间团练需向县衙报备兵额,怎的本官从未见过文牒?”
周朔按住腰间的铁令,熟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冷硬如昔。
“柳溪乃山野小村,不过聚乡民自保而已。而我和县令也算相识,县令大人并没提及此事!”我语气沉稳地回应道,余光瞥见王馨正扶着王老往寨墙走来。
老人今日穿着一件半旧的青衫,袖摆上还沾着墨渍,显然是刚从学堂出来。
陈希文的目光掠过王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认得这位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