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瑶呼吸急促了几分,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爹居然想的是从龙之功。
怕是此前与张文和联络,就是为了更高的地位,例如封王封侯。至于栾峥雅所说的那些话,她却是没听进去,如今两人关系深入,秦钰瑶对栾峥雅的期待与肯定并非寥寥几句能断裂的。
书案后面,栾峥雅居高临下地看着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秦子文,眼神之中的晦暗明灭不清。
“右相,你猜猜为何你与张文和的计谋并未成功?”栾峥雅的声音幽幽响起,让本就汗流浃背的秦子文浑身一抖。
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栾峥雅却也不奇怪,反正他也没期待秦子文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你以为自己天衣无缝,或者说张文和真信了本王与秦钰瑶恩爱的传言,能拿到书房的情报后,就直接送去草原部落。若是本王真有这种谋反之心,本王定然早早就取而代之。你说为何本王会等到如今?”
似乎故意吓唬秦子文,栾峥雅从书案后走了出来。稍稍靠近了对方,这才接着道:“情报是假的,本王对你那个女儿的恩爱也是假。至于本王与陛下,不过是父母之命的缘由在内,且不说本王对那个位置并没有意思。你们也只是本王拿来锻炼景耀的一个手段,说到底这盛京不如边关有意思。”
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到鼻尖,秦子文一时间模糊了双眼,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眼前只剩下栾峥雅那双绣着四爪青龙的黑色云靴,没想到他蝇营狗苟大半辈子,居然就这么败了。
满心以为自己这嫁作王妃的女儿能给他带来荣耀,如今竟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秦子文他忘记了,从一开始他就是想让秦钰瑶去偷拿情报,而非做什么亲王岳父。
“是……臣想错了。”安静许久后,秦子文颤巍巍地说了这么一句。
栾峥雅挑眉,似是网开一面道:“不过,陛下如今想怎么处理右相,本王却是不知,右相不如去问问陛下罢。”
秦子文呼吸一滞,他知道这是唯一能挽回自己小命的办法。那就是找陛下和盘托出,而不是等着陛下将证据甩在他脸上。
想清楚后,秦子文站起身,却依旧是看也不敢看栾峥雅一眼道:“多谢王爷,臣先退了。”
偷听了许久,秦钰瑶神经始终绷紧,此时听见秦子文要走,赶忙顺着屏风旁的挂帘钻了进去。
而早就丢了魂的秦子文,也并未发现自己那位寄予厚望的女儿正躲在屏风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