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的及时报喜不啻于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杏娘喜得当场送了她一坛酱菜,感谢她的仗义相助。
郑娘子坦然自若受了,她的这番好意告知何止值一坛酱菜,临走前跟杏娘预定了今年的辣椒酱。她家开年饭桌上添了人口,今年要的酱更多,足有五十斤。
喜得杏娘恨不得回家给她上三柱清香祷告,愿她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这哪是屠户家的当家婆娘,真真是她丛家的灶上财神。
吃了定心丸的杏娘一改前些日子的萎靡颓废,抑郁寡欢,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她家的酱料生意还是能长久做下去的,只要手艺扎实,不怕碰不到能识千里马的伯乐。
过日子一时的苦不算什么,怕就怕前途迷茫看不到希望,空有满身力气无处可使才耗费人的精气神。
要想日子过得有滋味靠的就是一口气,这口气一松再攒起来就难了。
前些天下了几场瓢泼大雨,河里的水一下子上涨了好几个台阶,风吹杨柳,碧波荡漾。园子里的土块泡得松软,嫩绿的豇豆朝气蓬勃,趁着雨停出太阳,杏娘拿了竹竿搭菜架。
搭好架子牵起藤蔓缠绕竹竿,后续的茎蔓顺着竹架往上攀爬,直至蔓延成一面葱葱绿绿的墙垛。
杏娘正在园子里起身弯腰忙得不可开交,打造自家的菜蔬场地,后院传来呼喊声,远远地听着似乎是家里来了客人。
“来了!”她高声回了一句,调整好最后两根竿子,满意地拍掉手上的泥巴,看着园子里井井有条的瓜菜,心里志得意满。
这可是她家大半年的口粮啊,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嘴,长得可真好。
正喘着粗气细细欣赏呢,灶房里的呼喊声又传来,“这就来了,别喊了。”收拾提篮、锄头往家走。
快走到水塘边时,远远地看到一个笔直的身影立在水边看游水的鱼儿,杏娘惊喜大喊:“爹,您怎么来了?”
疾走几步上前对着她爹傻笑,李老爷子见她额头鬓角汗湿,下巴上还沾了几抹泥点子,心里微微一颤满是心疼。
自袖里掏出帕子递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家什,“先擦把汗,可别着凉得了风寒,你娘也来了,在堂屋等你呢!”
“真的!”杏娘喜出望外,顿时顾不上她爹,捏了帕子扭过身小跑着往家赶。
不只爹娘,她大哥、大嫂一家连带着满周岁的小侄孙齐聚一堂,杏娘喜得如掉进油缸里的老鼠,咧开的嘴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