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合拢过,抱了她娘的胳膊不肯松手。
“爹、娘,今天是有什么大喜事吗,什么风把你们都给吹来了?”
正跟丛三老爷寒暄的杨氏笑着道:“何止是喜事,咱们是来给救命恩人道谢的,亲家老爷且先不忙,劳烦您随他们跑一趟办了正事再说,今儿这一天还有得烦扰。”
丛三老爷连连摆手,“哪里,哪里!”
笑眯眯站起身领着李老大父子出门往左,直奔老伙计家而去。李老大背上的藤筐装满了鸡鸭鱼肉等谢礼,李苏木手里还提着好几个木匣子。
剩了陈氏打起精神应酬,姜氏坐在一旁跟她寒暄,杨氏老两口搂了三个外孙亲香。
三个小的见了小表侄子当成个稀罕玩意,团团围着小胖圆子逗他走路、说话,做鬼脸引得他嘎嘎大笑。
小家伙正是好玩的时候,胖手胖脚还站不稳当,却是喜欢张开双手蹒跚学步,摇摇晃晃一步一颠。
大人弓腰扶着他的小胖胳膊走上片刻,已是腰酸背痛,龇牙咧嘴。豆丁高的小儿最是磨人,不叫他走就要哭闹不休,非得大人陪着不可。
半大孩童就无此顾虑,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牵了小圆子的手走得不亦乐乎。即便摔个大马趴也不怕,咯咯笑地被大孩子抱起来,还当成了新鲜玩意。
稚嫩的笑声在堂屋回荡,听得人心里软软的,情不自禁咧了嘴角。
杏娘一头雾水扯了她娘问缘由,杨氏小声道出原委。
原来前两天李苏木独自外出看诊,因着病患家离镇上十来里路,他大早上就出了门,往回赶时已近晌午。
苏木婉拒了主家的好意留饭,只说趁着还不太热赶回家,好避过下晌的猛烈阳光。
此时燕子的尾巴已剪开初夏的帷幕,太阳一改前些日子的温柔如水,风光霁月。如变脸的山神,肆无忌惮泼洒金灿灿的火焰,炙烤着这一片原野。
李苏木肩背药箱走在土路上,头顶火辣辣的光线如影随形,被晒得满脸通红,身上的衣物能拧出水,眼前一阵阵发晕。大晌午的也没有船家路过,他只能靠着两条腿往回走。
李苏木之前何曾吃过这般苦头,自小到大就没做过农活,求学时也只是坐在屋里啃书本。
不成想如今当了大夫倒要风吹日晒到处跑着看病人,路上空荡荡人影全无,只听见他气喘如牛的声音在乡间路上飘荡。
李苏木摘下腰间葫芦仰头往嘴里倒,稀拉拉落下几滴水后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