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气十足,老当益壮,看来再活个十来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过了还没一刻钟,朱老爷子愤怒的吼叫再次冲破云霄,惊得争抢肥虫的鸟儿们险一趔趄,呼啦啦挥舞着翅膀飞走了。
“我是让你使劲,没让你刨坑啊,杵这么深,你是在给老子挖坟么?老子还没老到那个地步,用不着你挖坟。”
“噗嗤”一声,丛孝实在没忍住喷笑出来,不是他不厚道,实在是朱老爷子说话太逗了。
这一笑就泄了气,犁头松了劲,两人一牛停了下来。
朱青山满腹委屈,白胖的脸涨得通红,壮实的身板只穿了一件单衣,累得两鬓冒汗,胸口后背的衣裳湿了一大片。
他亦是又气又累,冲着老爹叫屈:“先前您说我白吃了干饭,我使劲您又说我太用力了,到底要怎么样嘛?您老人家可太难伺候了。”
朱老爷子气急败坏,抖着手指儿子:“你这个不孝子,还敢跟老子顶嘴,老子抽不死你。”
说着举起赶牛的鞭子就朝二儿子打去,边打边骂,老黄牛也顾不上了,顿时两父子闹得不可开交,热气腾腾的。
丛三老爷看傻了眼,眼瞅着两人在田里转起了圈圈,忙扔了牵牛的绳子快走几步过去拉架。丛孝怕自家老子出事,也丢了犁跟上去。
两家的田本就隔的不远,丛三老爷冲上去架了朱老爷子的胳膊,连声开解:“老哥哥,别打了,别打了,听我的,消消气。”
拉扯着他往旁边的田埂上走去,“年轻人不懂,咱就慢慢教嘛,时辰还早着呢,误不了农时,别着急上火的气坏了自个。”
朱老爷子仍是气得呼呼喘气,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跟老子呛声,今天不好好教训一顿,他眼里还有谁?”
这一出闹剧让附近几块田地的看客都停了手,三三两两走过来劝架顺便歇脚。有那瘦骨嶙峋,胡子花白的老庄稼把式操着干瘪的声音开导:“朱老弟,谁年轻时不是这么过来的,不值当发这么大火。”
“是啊!我家小子那会儿耕田,一年坏一架犁,一年坏一架犁,也不知道是牛在拉还是他在拉,气得我恨不得把犁架他脖子上算了,现在不也干得好好的。我要像你这么发火,早给气死了。”
“气死了拉倒。”朱老爷子喘息逐渐平缓,虽然仍旧板着一张老脸,却不再痛骂儿子,“早死早超生,死了倒享福了。”
“说的什么胡话,孩子们还担不起事,我们这些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