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肚子拉得落在了后头,不然也轮不到这家小子伺候。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曹大人乐得听叽叽喳喳的小子解闷逗趣——闲着无聊不是,不想这农家小子倒令他刮目相看。
能看书写字不奇怪,毕竟但凡有点余钱的人家都会送小子上个蒙学。再说此处也并不是那等穷山恶水之地,关键是能看懂画纸。
此次由朝廷指派去府城修建佛寺,先不说那些山门、大雄宝殿、斋堂法堂之类的,单只风景园林里的亭台楼阁就数不胜数,画纸不知捆了几螺。
丛家小子既能看得懂布局走向,又对泥瓦木工事项略微熟练,虽通晓的粗浅,提的问题也颇是可笑,但对一个乡下小子来说倒也极为难得。
等到天晴启程的时候,顺嘴问了句可否想跟着他做事——纯粹是想多个小厮伺候,丛孝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丛三老爷还有些犹疑,踌躇不决,陈氏却是个心大的,这么大的小子又丢不了,跟着大人学会些本领有何不好。
丛孝心意已决,收拾了两件衣裳卷成个包袱皮,揣了一瓶辣酱两个烧饼,头也不回地跟在马车后面走了。
官老爷的到来着实令泮水村热闹了好一阵子,直到车队走了月余,惊奇探讨之声仍不绝于耳。
远离城镇的小村庄,偷鸡摸狗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尚要争论个一年半载,何况如此盛景,朝廷里的官老爷呢,寻常县太爷都不容易见着,那不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各个唾沫横飞、咬文嚼字,连说话都变得斯文起来,仿佛沾染了文气。
奈何文字底蕴实在有限,翻来覆去地咀嚼了半年有余,实在找不出新词汇了,只得作罢。另有一重原因是大人们给的住宿钱颇为可观,着实令村民们过了一阵打酒吃肉的富足日子,故而人人没口子地称赞。
然妇人们又有了新的想头,听说丛家小子还未说亲,这家说:“我家侄女年方十岁,年岁相当长得花容月貌,正堪相配。”
那家说:“我家外甥女正好大了三岁,女大三抱金砖,这是带着财气嫁予你家哩,不比那年岁小的,进了门就能添小子。”
只那岁数大得实在有点多的人家顿足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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