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还是皇后娘娘有孕,她可是殷勤的很呢,就是她容不下楚才人呀陛下。”
虞归晚目光扫过林妙容,最终在齐策阴冷的面容前停留:“所以你是承认了谋害王婕妤母子吗?”
林妙容感觉脑中嗡地一声,瘫坐在地。
“砒霜你是怎么弄来的?”齐策终于开口,宫中接连丧子,他确实有意想要包庇林妙容,可是这么多的砒霜赫然在眼前,他只觉一阵恶寒。
林妙容只是茫然的摇头,嘴里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齐策冷笑一声,两颊骤然紧绷,他居高临下的睨着林妙容,眸光森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许久,他才幽幽道:“所以,虞贵妃,依你所见,应该如何处置她?”
果然,他迟疑了,虞归晚心中冷笑一声,也是,已经故去的孩子和这个还活的孩子,是人都需要权衡利弊。
况且他登基以来,特别是宛城匪患以后,关于他皇位正统性的传言就没有间断过,这个时候如果三个皇嗣同时遇害消息传出,无论宫中做何解释,意外也好,谋害也罢,这样的奇闻,无一例外都会被归为天谴。
届时关于窃国的他谣言会演变成什么显而易见,一个祸国妖妃,一个窃国君王,一时之间虞归晚似乎和齐策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
她上前一步,握住了齐策的手,她的手触觉仍是木木的,仿佛隔了厚厚一层棉布,只有极致的冷热能透过这层布,传给这双手的主人。
可是这次,透过这冰冷的触感,她似乎感觉到了他微微的发颤的身体,她掀眸看向齐策,男人的眼里倾刻间血丝密布,他像是个迷途的孩子,茫然又无措。
心猛地一悸,虞归晚终是不忍心,松口道:“陛下,稚子无辜。”
林妙容难以置信的掀眸看向二人。
齐策领了虞归晚的意,摆手道:“送贤妃回宫!
细雨不知何时而起,冲刷了这座宫殿最后的狼狈,虞归晚替王颂宁整理好仪容,走出了景福宫时,齐策正背着手,站在玉兰树下,玉兰已经落了,稀稀拉拉的枝桠在夜色里像一双狰狞的手,将他囚禁其中。
他褪去了一身威严,宛如寻常人家的公子般,一身落寞。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虞归晚一眼,突然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他抚摸着她的白发,时至今日,他好像才明白了她为何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