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上细细密密布满了裂纹,那是他与金银交锋的痕迹。
他也是建昭朝的老人了,因着一手极好的银作手艺很受齐策喜欢,齐策登基时所带的冠冕与皇后的凤冠都是他亲手所作。
孙成并未落座,而是转身看着虞归晚陪笑道:“娘娘的吩咐,奴才甘之如饴,不苦不苦。”
“公公也是宫中有头有脸的大珰,想来也知道最近皇后因诞育大公主难产,闭宫养病,陛下又忙于政务,造办供具之事便由本宫越俎代庖了。”
“本宫不过是个民间长大的乡野村妇,哪懂这些,所以请你过来,参酌一二。”
“娘娘名门贵女,即使流落民间,也是鸾翔失所,终能凤鸣朝阳,娘娘不必妄自菲薄。”孙成一番吹捧听的陈松目瞪口呆,这些词也太好听了吧,他在心中暗自重复着孙成的话,想要一一记下。
虞归晚抿嘴笑道:“都说孙掌印一双手巧夺天工,本宫瞧着你这张嘴也是舌灿莲花。”
“娘娘过誉了,娘娘才是......”
孙成还要继续,虞归晚却拜拜手打断他道:“孙公公一番妙语连珠,说的本宫脸都红了,公公快别说了。”
她看了陈松一眼:“去给公公上茶,堵一堵公公这张巧嘴,再由着公公说下,本宫该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二人相视一笑,又寒暄了几句,虞归晚终于提到了更改贡具之事。
她摩梭着佛珠道:“如今朝政困难,陛下力行节俭,是以此次改良贡具之事,本宫想着便不再重新采买了,这贡具均为银器,公公又手艺了得,融了重新打造是最好的,况且这些银器已经供奉先祖数十年了,也算沾了先祖灵气,贸然弃之不用,恐先祖怪罪。”
宫里的人最信鬼神之说,而且是供奉先祖所用,虞归晚便借先祖的威名,算作震慑,想来先祖也不会怪罪吧。
孙成面露难色:“融了重新打造也不难,只是眼下上元节,连着二月二,往后还有上巳节,一旦融了,恐赶不上下次所用,而且先祖面前贡品是一日不能短的。”
“分批熔铸,况且这些贡具本来就有备用。”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孙成,“你说是吧,孙公公。”
“只是银作局人手不足,还有娘娘的册封礼在即,奴才只怕来不及。”
“既是分批熔铸,便不需太多人手,至于本宫的册封礼,皇后娘娘封后大典都没办,本宫不过小小贵妃,便更不需要办了。”
虞归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