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内应当都是有用的。你随便找个剑啊刀啊的试试看。”
说罢,他便抱着元宝“啪嗒”一声软在了榻上,仿佛刻符抽走的不是经脉间的灵力,而是薛少爷的骨。
谢昀川垂眸看向手中的木头块,刻过符文的那一面有浅淡的红光闪烁。
他转头在院内扫过一圈,把平日里劈柴用的斧头拿了过来。
薛成瑾看他挽起袖子,一副要把木头劈作两半的架势,不由有些噎住:“……倒也不必直接上斧头吧。”他这符画得也比较粗糙,这东西能撑多久还未可知。
“可木剑并未开刃,没有斧头利。”谢昀川道。
好吧。
谁让他也没有别的开了刃的剑呢。
薛成瑾无言地倚回原处,看着谢昀川劈木头。
少年的手劲与往常相当,斧刃落下时精准劈在木面正中。只见符文间红光骤然一闪,斧头劈落时竟振出金石相撞之音。
谢昀川提斧再劈,如是七八次。临到最后,化固符终是支撑不住般黯淡下去。
符灭不过瞬间,斧刃轻松劈开了小木头块。
薛成瑾起身捡起其中一份残料细看,对初试的结果还算满意。
半糙的化固符能在直劈下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意料了。
“我就说和画符类似嘛。”他重新拿起黑石刻刀,对谢昀川道:“把你的剑拿来吧。”
方才试刻他并未耗损太多的神识与灵力,此刻要正式开始,神情都变得凝重些。
谢昀川把木剑取来给他。甫一入手,便感觉剑柄由人经年累月以掌心打磨过,握时顺而不滑。
斑驳的浅痕在剑身上纵横交错,也不知道自得到这把剑开始,谢昀川与它相伴了多久,又用它使出了多少精妙剑招。
正因如此,薛成瑾才谨慎相待。
纵然出了差错他大可以赔谢昀川一柄新的,可那终究不是陪少年一路走来,风尘仆仆的那把剑。
有些剑修是视剑如爱,而有些剑修,则是不可以失去唯一一柄剑的。
薛成瑾稍事打坐静气,再睁眼时,眸中有光华流转,已入凝神之境。
他紧握住黑石刻刀,在剑身刻下第一笔。
剑身取自璐洲最为常见的浮水榆木,此木质轻,空心可浮于水上。其性又韧,是以才被选做弟子用剑,不会轻易摧折。
相对应地,凿刻时要比其余木料耗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