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广场静得吓人,唯独那双抓着虞宴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熟悉的疼痛伴随着真实感缓缓浮上了心头,连带着恺撒那双浸了血似的眸子都显得格外亮眼。
虞宴和恺撒之间的距离极近,在他说出那句话后雌虫便没有再出声。
神色却是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一片霜寒中甚至还带了些古怪的扭曲,像是面被暴力拆碎的镜子,那滩反着寒光的碎片在人看过去的瞬间,便稀稀落落地碎了一地。
对方嘴里传来的臼齿摩擦声让虞宴丝毫不怀疑,如果给恺撒一个机会,他会当场把自己在原地撕碎。
“为什么?”
这是恺撒在那阵诡异的沉默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耳侧的黑色吊坠透着阳光反射出道道堪称凌冽的寒芒。
他没有给虞宴回答的机会,似乎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一味地徘徊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里竟是透着几分古怪的笑意。
“你喜欢我,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情绪的亢奋让泛着金绒的薄鳞开始渐渐在恺撒的手掌上蔓延。
那些鳞片看起来漂亮,层与层之间却是布满了微弱的倒刺,只是手掌摩擦的瞬间,便已经轻而易举地削去了虞宴小臂处的一片薄肉。
手臂处传来的刺痛并未让虞宴的神情掀起一丝的波澜,但未被抑制的雄虫腺素犹如一颗无形的炸弹,在空气中骤然引爆。
没有火光,也没有刺耳的轰鸣,那种泛着些糜烂的香味却以摧枯拉朽之势,顷刻间铺满了广场的每一寸角落。
原本安坐在原位的雌虫开始骚动起来,桌椅摩擦的声音,与隐在暗处的嘶鸣声开始变得越发的明显。
突然爆发的冲击让旁边怔愣的神官如梦初醒,神殿作为与阁下们贴身接触的雌虫,对于雄虫的腺素免疫程度向来要高于普通的雌虫。
但他的身体却还是不自觉地开始发痒,在他回神的瞬间,一截被咬断的舌尖已然顺着喉咙划了下去,满口的铁腥味方才让他的神经清醒了片刻。
在接收到高台右侧那道冰冷的视线后,神官俯下了身子,一咬牙,试图朝着前方对峙的两道身影走了过去。
“阁下,我带您..”
他还未靠近两步,整个虫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猛然倒飞了出去,直直将身后的石柱撞出了一道醒目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