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谢尔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他放下那封来自联盟军的信件,冷眼睨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神官。
“不是让你们去浴宫吗?还没到出发时间,现在回来做什么。”
雌虫的嗓音柔得像是春日里淙淙流淌的清泉,但是却让面前垂眸站着的两个虫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动静,浑身打着颤就跪了下来。
“抱歉..抱歉先生,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
“舌头留着是拿来说有用的话的。”
安谢尔从花瓶里抽出一支开得正盛的铃兰,随手掷在了神官的面前。
一株纯白色的铃兰花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径直将两个身强体健的雌虫压得更低了些。
“..那只亚雌没有让我们随着他进浴宫,我们..”
“他不让你们进你们就不去?你们倒真是体贴。”
出乎安谢尔意料的是,这句问罪的话却是没有得到丝毫的辩驳。
自己手下这两位向来倨傲的神官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职,而目的仅仅是为了保护一只素未蒙面的亚雌。
安谢尔的眸子微微眯起,却是突然笑了出来。
屋内紧张的气氛随着这声轻松的笑一哄而散,他似是又变成了那个平易近人的大庭长。
“总得有个原因吧,那位以利亚先生有说些什么吗?”
跪在地上的神官沉默了片刻,声音却是带上了些飘忽不定的恍惚感。
“他说..他不喜欢。”
“不喜欢?”
安谢尔似是觉得这个理由太过荒谬,轻笑着重复了一遍。
“是..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
两道声音混在一起,带着同样起伏的声调,无比认真地告诉了安谢尔答案。
*
待两位神官离开,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巴布尔才托着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
“不用查查他们吗?”
见对方朝自己望来,雌虫眼角的褶皱叠成了一团,布满沟壑的皮肤显得有些可怖。
“我并非怀疑他们的忠诚,只不过神官不会因为这个堪称荒诞的理由公然违抗您的命令,这很反常。”
“我知道。”
安谢尔摩梭着自己指尖被花刺勾出的血痕,转身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翻阅起了那封咄咄逼人的问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