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筋被扯到一定时候总要断,拉锯的双方都会受伤。
因为陆明影的反应与过于沉痛的话语,孟禾璧第一次触摸到了自己脊背上向外的刀刃,将她的双手也割的鲜血淋漓。
她想起那一次在书房中,他也对自己说了“请可怜他”。
陆明影只有在恐惧的时候才会失态,然后落荒而逃。
可伤害他,从来不是她的本意。
过度的痛苦与眼泪让孟禾璧厌烦自己,厌烦世界。终于在第无数次于眼泪中闷醒时,她的身体负荷不了,开始大面积过敏,全身起疹子。
从医院最后一次领药那天,冯玉珍陪她一起。
冯玉珍见证了她这半个月沉默溃败又佯装坚强的全部过程,但她对孟禾璧的故事一无所知,她“气愤”的医院门口大叫——
“放不下就放不下吧,又有什么呢?”
“刻意躲避反而显得自己很没用!瓦大农学研究所最优秀的博士,请你在感情上也做个勇敢的战士,允许一切发生!”
冯博士的鸡汤振聋发聩,将她肩膀晃的都痛。
但那时孟禾璧因生病的缘故,对她的话感到很茫然,甚至在头几天,她并没有太将冯玉珍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她某一天实在睡不着,坐在床上痛定思痛,然后翻箱倒柜的将那条项链找出来握着睡觉,于是她糟糕的睡眠竟然神奇的变得好的很多。
长此以往半个月,因为睡眠充足,她过敏的皮肤恢复的很快。
孟禾璧在镜子中看向自己的时候,呆愣了很久。
“天,你觉得是那条破项链的缘故吗?难道不是我每周都拉着你去骑自行车徒步的功劳吗?”
某个黄昏夜晚,瓦格宁根冬日少见的蓝调色夜晚,露天阳台中她和冯玉珍凑在一起吃火锅,冯玉珍叉着腰争取自己的权益。
孟禾璧举着筷子,对冯玉珍的话哈哈大笑,连忙夸奖她:“项链就是物件而已,只有心理安慰作用。你的安慰和陪伴确实更重要!”
冯博士频频点头:“在下哲学系双学位,请高看我。”
孟禾璧确实开始慢慢信任冯玉珍。
她理应不该是一座孤岛或一台用学习麻痹自己的机器。
重新扯紧的橡皮筋好像终于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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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影离开后没再有任何消息发来。
孟禾璧不知道他来出什么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