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揭过,“陆先生不好么?我叫顺口了。”
陆明影摘下手套,“称呼而已,没有好或不好,只有生疏与亲近。”
他希望,她能与他更亲近些。
孟禾璧“唔”了一声,“那叫什么?”
陆明影嘬饮一小杯酒:“鄙人的名字孟小姐念不出口?”
“你不也不叫我的名字。”
“那是因为唤你总有更亲昵的小名。”
陆明影顿了顿,忽然故作若无其事的抬眼凝住她,语气轻松,“孟小姐,你的不知名爱慕者之所以不唤你大名,是因为他喜欢叫你檀檀,这是家人与爱人的特权。”
挥鞭再骋堂堂貌,敲鐙重夸檀檀身。
这是他与她讲过的,他试图赋予的意义。不是从她父母那里听来的名字,而是他私心打上的印记。
孟禾璧恍然抬起头,想去看他眼中似笑非笑的戏谑,可当她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认真,像两团淙淙燃烧的火焰一样的认真。
这是孟禾璧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听陆明影说“爱慕者”这三个字,也是在婚后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孟小姐,像是一个要重新商谈的微弱信号,带着试探。
她几乎被他真挚的眼神烫到,唇边的笑意微微凝住。
陆先生好像在问,我是你的爱慕者,你呢?似乎希望她通过这个称呼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孟禾璧望着他,心中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慌乱的避开,低头拾起一只蟹利落拨开,蘸了蘸料递到他嘴边,“你想要我叫什么?”
她举着蟹的手微微颤抖着,身体前倾,身前的柔软贴着他的胳膊,她的身体语言,清晰分明的昭彰着小姑娘马上要控制不住的爱慕与依恋,可动作看上去却像一种讨好,一种弥补。
陆明影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她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看上去自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谁能说,这不是一种,不用负责与不愿承诺。
山中的雨好似永不停歇,碧波的湖水,在斜风细雨中砸起细细密密的涟漪,即便没有惊涛骇浪,也将湖水裹挟的心郁难平。
过了一会,陆明影的视线从湖面上收回来,轻抚她的后颈,“随你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