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钟,有两面窗口,每一面有四个方形窗口,一个窗口显示一个字,一面是正计时,一面是倒计时。
从右往左看,前两个字为一组,计为分,一组十五进制,十五分钟递进为一刻。
中间一字一组,记刻,八进制,八刻一时辰,第四刻有涂蓝。
最左边的一个窗口,是时辰,四进制。
上了发条以后,这个时钟会发出打点声。
因为这个数字钟,孟知尧又一次住在了灵台上。
“仪象台能换成发条吗?”徐相土问。
孟知尧也不知道:“量太大了,我不敢乱说。”
小发条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些问题,放大以后是不得不正视的。
“仪象台很大,结构复杂,全金属制成,如果以发条驱动,发条的长度首先不会短,其次发条的弹力需要更合适的材质,它的体积大了,重量也要变大,这会导致它的摩擦里也要变大,对于发条的耐磨性也有更高更高的要求……”这只是孟知尧随便举的几个例子,走进仪象台,还会发现更多不适配的问题出现。
话虽如此,他们还是去地下看了现场。
“如果想通过发条替换水运,在下还需要掌握发条运行的精确度。”徐相土问孟知尧,“里正是怎么确定发条准确计时的?”
数字钟没有带来,孟知尧把图纸拿给他看:“不是发条计时,是擒纵机构计时,发条也是会被它们控制的,互相牵制。”
水运仪象室里,齿面啮合的声音永远不停歇,断断续续参杂在潺潺水声里。
徐相土带她继续往里走,那是先前孟知尧没来过的领域:“世人常说灵台上住的是登仙客,可我们自己清楚,不过一群肉体凡胎罢了。孟里正才思敏捷,液压呼应水运,无木催召火芒,想必也会对天象感兴趣。”
中央,天体仪台的景象尤其壮观,中间一颗黄色的球体,在它的周围,一层层由近到远遍布着许多或静或动、或大或小的颗粒。
“这是我们住的地方,”徐相土指着七分绿三分白的宝石球说完,又指到围绕在宝石球外面最近的小玉球,“这是月亮。”
模型群中有一颗巨大的铜球,孟知尧指着它说:“这是太阳。”
“是!”徐相土见她领会迅速,喜悦之情油然而生,“我们在计算星辰运行时,算出了一些负数,里正,如果是你,你觉得,我们所居住的这颗球是转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