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盏灯搁置在了酒柜旁。
宋知语站在他面前,想说,麻烦让一让,你挡住我开柜门了。
吴骏的手伸过来,拨了两下她的脸,“这两年过的好不好?”
她的话依然冷僻无情,“好不好的,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
他笑了笑,“所以这又是何苦呢?还以为你离了我,是奔前程远大去的。”
结果也就是在律所,见个稍微有点权势的,都要卑躬屈膝的伺候,话里话外赔小心。
但在他面前呢,就是折不下那一身的钢骨,非要拿这个不落俗套的乔。
昏昧的灯光下,宋知语脸上晕不开的愁云,被短暂的驱散开。
她也笑,很没有所谓的,“所以到了现在,你还是不知道我要什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两两相望里,她沉寂的目光中,是明晃晃的讽刺。
宋知语转过身,去翻另一面酒柜,想要取一瓶九十年代的康帝,韩小姐的最爱。
吴骏冲着她纤弱的背影。半晌,寡淡的掐一根烟,“你要的我给不了。”
原来他知道。
他居然一直都知道。
宋知语的手指发着抖,那瓶静静躺在那里的康帝,成了个烫手的山芋。
她一时竟还拿不起来。
不是因为重量,此时就是让她拈一枚针,也是强人所难。
宋知语转头,身上的柔婉随着气血一起凝结,她高声起来,“给不了你早说啊!既然给不了,你招惹我干什么?”
当年为什么一次次去学校找她?
他这么个骄横惯了的子弟,怎么就肯软下身段,偏偏在她面前做伏低模样?
叫她误以为他很爱自己。
这个当,宋知语一上就是四年,到毕业的时候才清醒。
觉悟出他是一丛潺潺溪水,不管她手心紧闭或是摊开,都要付诸东流的。
吴骏走过来,虎口卡住她的下巴,“不要哭,为了我哭不值得。”
宋知语跟他倔惯了,她哼了声,“你真是想的太多了,我才不......”
话未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又轻又慢的,像这一秒钟的窗外,坠落在枝头的雪点。
从酒窖出来的时候,宋知语怀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鼻尖上一点微红。
一偏头,看见天边那一瓣明月,白花花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