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出色的。”
吴骏没有再说话。
头顶的水晶灯是否太耀眼了一点?
宋知语看见吴骏的眼里,细细闪闪的,亮着隐秘而微茫的莹光。
有一种心被碾碎过后的温柔和深情在。
怎么会是这种复杂神色的?像黑暗里一盏照壁的孤灯。
他那么生气,出国这件事记恨了她这样久,应该当着众人给她难堪才对。
就像在北京的时候那样,一屋子的人,十之八九都得看他脸色。
当晚宋知语没能早回去,韩小姐非要留下她喝酒。
她却不过,只好端正当起贴心的妹妹,“要喝哪一种酒,我去拿。”
韩小姐燃了支烟,夹在手上说,“都可以,你素来有品位的,替我做主吧。”
宋知语点下头,点出恭敬不如从命的味道,像久于世故的大人。
吴骏也起身,他说,“早就听说,你韩小姐藏酒颇多,我也去看看。”
话说到这份上,韩小姐要再看不出这位的意图,那就真是该死了。
虽然眼前这一个,品相腔调都上乘的公子哥,说话时冷着眉眼。
但男女间那点事,哪里是她一个外人,能琢磨得出来的?
她殷勤周到的吩咐,“吴公子,让我妹妹带你去吧,她对这里很熟悉的。”
闻言,宋知语的脚步顿住,权衡下,她还是侧身避了避,说这边请。
这是栋老式的洋房,两根黄杨木雕花立柱,支起高大的拱门。
到酒窖入口时,宋知语熟门熟路的,从旁边的壁桌上面,拎了一盏琉花灯。
到下面的楼梯很窄,她轻声道了句小心。
刚要伸腿时,手腕上压下来一道薄力,吴骏把她的灯拿过去了。
他的手扳过来一扣,稳稳将她牵在手里。
酒窖里装着恒温系统,常年冰冷,但宋知语紧张,掌心里却腻起一层汗。
这里面一片漆黑,吴骏手中这盏蔽旧的灯,是唯一的光亮所在。
宋知语闻见了微微呛人的灰尘味道。
太静了。这个地方实在太静了,只有灯柄上的银链条,在窸窣颤动。
下完这一段台阶,吴骏立在那儿不动,背影朝她,“你一直都在上海吗?”
她细声细气,“毕业以后,我就回来了。”
吴骏又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