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伯母,您喝茶,小心烫。”
她低头看了一眼,“野山参茶,你能喝得惯这个?”
他们钟家最讲养生,连一茶一汤,都要以温补为宜,东西是不错,但不是谁都咽得下。
孟葭点头,“以前也喝不下,但已经喝了这么多年,慢慢就适应了。”
韩若楠放下包,端着茶在沙发上坐下,跟她道歉,“不好意思,没提前通知你就过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不会。这是钟先生的家,您是他妈妈,随时都可以来的。”
想不到她这么亲和,文雅而无一丝燥气。
因此,孟葭说不会的时候,略微扬了些声。
韩若楠笑了笑,“不是这么说。母子之间,也需要有分寸感的,不好越界。”
她从进门,到倒水递茶时,因分外紧张而始终僵硬着的脊背,忽然松了松。
孟葭寻了一个,矮一些的圆凳坐下,“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还以为......”
韩若楠吹茶的动作停下,玩笑着打断,“还以为我是来棒打鸳鸯。”
她愣了愣,坦荡的笑着承认,“嗯,一般情况下,您该是这个角色。”
“今天来找你,和漱石没有关系,你们谈恋爱我不反对,将来结不结婚,也都按自己的意思来。我啊,就是想看看你,我和你妈妈,曾是很好的朋友。”
她端着那个红莲盏杯,清淡的茶烟袅袅盘旋,面上流露出一点哀思。
孟葭啊了一句,惊讶于这样峰回路转的缘分,她结巴一下,“我、我妈妈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外婆从来不肯说。”
“老人家心里有气,因为你妈妈不听她的话,不要怪你外婆。”
孟葭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不怪,外婆她对我非常好。”
外婆脾气倔,打她的时候手很重,板子落在背上很疼,但她喜欢外婆。
韩若楠又陆续问了她几件,学习和工作的事情,孟葭一一告诉她,连读研时发表了两篇核心期刊,拿了国家奖学金,翻译过多少文件,在准备翻译司的复试这样的细节,都如实说得很详尽。
她一直点头,眼角隐隐泛出一点泪光,是欣慰。
韩若楠看着眼前这个,已亭亭长成的女孩,和她的妈妈很不同,孟葭柔和又有力量。
她身上那种独到的美感,就像夏日清晨的荷塘,薄而细的青色晨雾浮在水面上,宛如一段披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