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打了个长哈欠,“我总是睡着,老师让我醒一下瞌睡。”
孟葭想起自己学长笛的时候,也是上完学校的课,就要赶到培训班里面去练□□觉得觉不够睡。
她也跟外婆抱怨过,说不想学了,以后都不要去上课。
但外婆不许,她教训孟葭说,“当时是你吵着要学,交了钱,也给你买了长笛,又不学了。像你这样半途而废,能成得了什么事?干脆书也不要读了。”
小女孩跟她说,“姐姐,我可能没有拉琴的天赋,学也是白学。”
孟葭蹲下来,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不,真正有天赋的人很少,大都是靠勤奋,有时候能持之以恒,也是一种天赋。”
“那我能学好吗?”
她点头,“一定能,有个看过你的叔叔说了,你很棒。”
小女孩眨了两下眼,“那个叔叔他是谁啊?”
孟葭想了想,“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是姐姐最喜欢的人。”
她从培训机构出来,回了西郊,刚要走上廊桥时,听见塘边有人叫她。
“是孟葭吗?”
她回过头,冬日枝叶绀黄的栾树上,立着寒鸦数点,久无人卧的湘妃榻旁,站了一个面貌温婉的夫人。
孟葭心上一震,隐约辨认出来这是谁,钟漱石浓郁的眉眼间,有几分她的影子。
“伯母您好,我是孟葭。”
她站直了,颈上动脉不安的乱跳,仍撑起精神,礼貌的回应了她一句。
韩若楠起身,走过来细细看了她一阵,“长得真像你妈妈。”
没等孟葭回味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韩若楠已经拉过她的手,“外面太冷了,走,我们进去坐。”
她的手心好暖,孟葭怕自己冰凉的掌尖会冷到她,微微屈起了一些。
韩若楠在她之前换了鞋,她抬头环顾,站在栽绒黄地团花地毯上,看了很久。
客厅西南角上,放了棵成人高的圣诞树,上面琳琅满目,挂满了精致小巧的饰件。有金色铜铃、拐杖糖和大松果,底下堆着花绿的礼品盒。
在这座典雅古意的园子里,南辕北辙的,斜生出一点女儿家的活泼。
她那个老派古板的儿子,自然是没有这份闲情雅致,从繁忙的公务里,匀出时间去布置一棵圣诞树。只能是小姑娘的心思。
孟葭倒了杯参茶,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