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兴师动众,耗费钱粮,且易激起蒙古诸部疑虑,反为不美。”
一时间,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引经据典,无非是“祖制”、“藩镇”、“耗费”几样。龙椅上的崇祯,听着这些反对的声音,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丝快意。看吧,张世杰,这满朝文武,并非全都唯你马首是瞻!
面对汹汹物议,张世杰神色不变,甚至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他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出言反对的官员,凡被他目光触及者,无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祖制?”张世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杂音,“太祖、成祖时,北元虽退,然边患从未断绝!瓦剌、鞑靼,屡屡入寇,土木之变,京师险些不保!此乃诸公所言之‘祖制’带来的安宁吗?”
他一步踏出,气势陡增:“云贵土司之制?蒙古诸部,逐水草而居,控弦之士数十万,岂是西南深山那些互不统属的土司可比?仅靠册封安抚,而无强有力之机构常驻统辖,一旦有变,烽火再起,诸位谁可担保能如今日般,轻易平定?届时,耗费的又岂止是区区钱粮?乃是无数将士性命,乃至国运安危!”
他目光如炬,直视那最先反对的御史:“至于所谓藩镇之祸……更是无稽之谈!北庭都护府,乃大明之北庭都护府,受陛下节制,遵朝廷法度!其设立,正是为了杜绝地方割据,将广袤草原真正纳入王化,使其成为帝国之屏障,而非隐患!若因噎废食,畏首畏尾,则漠北之地,今日归附,明日便可叛离,百年心血,毁于一旦!这个责任,王御史,你担得起吗?!”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张世杰没有空谈忠义,而是直指核心利害——稳定与安全。他用最残酷的现实告诉所有人,没有强有力的直接控制,漠北的归附就是一张废纸!
那位王御史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其他反对者也都哑口无言。张世杰说的,是赤裸裸的现实。谁敢保证,没有都护府坐镇,那些刚刚被打服的蒙古部落不会再次作乱?
崇祯坐在龙椅上,只觉得浑身冰凉。他看着张世杰在下面挥斥方遒,将满朝反对之声压得鸦雀无声,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势,让他感到无比的窒息。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输了。张世杰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告知。他搬出了“国运安危”这顶大帽子,自己这个皇帝,除了同意,还能有什么选择?难道真要冒着漠北失控的风险,去维护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祖制”和帝王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