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陈烛急中生智布下的疑阵和利用毒瘴峡谷的巧妙误导,两人总算暂时甩掉了最紧迫的追兵,找到一处隐蔽的、被浓密鬼藤覆盖的山洞藏身。
山洞里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腐土和某种菌类的腥气。一钻进洞里,两人几乎同时瘫软在地,之前强行压制的伤势和魂印反噬的后遗症,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陈烛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柄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眉心那黯淡的魂印如同一个烧红的烙铁,虽然不再传递峰主的意志,但其本身残存的结构,就像深深扎入魂体的荆棘,不断散发着撕裂般的剧痛!这痛苦并非持续不断,而是一阵一阵的,毫无规律,每次爆发都让他眼前发黑,神魂摇曳,连体内法力的运转都变得滞涩、紊乱。
他尝试调动魂力去修复灵魂创伤,但魂力流经魂印附近时,就如同溪流遇到了乱石滩,变得磕磕绊绊,效率极低。
“呃……”陈烛捂着额头,发出压抑的痛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这感觉,比单纯的受伤还要难受,是一种源自存在根本的、持续的折磨。
他看向旁边的厉寒舟。这位便宜师尊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盘膝坐着,斗篷下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死寂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时而又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他体内的尸祖烙印虽然同样被削弱,但层次更高,反噬起来恐怕更加恐怖。他的动作明显比之前迟缓了许多,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仿佛破旧的风箱。
“师尊,您怎么样?”陈烛忍着剧痛,艰难地问道。
厉寒舟没有回答,只是兜帽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算是回应。他现在显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想节省下来对抗体内的痛苦和反噬。
不能这样下去!陈烛咬着牙。魂印残根不除,就像体内埋着颗不定时炸弹,不仅持续造成痛苦,干扰修行,万一峰主有什么特殊手段能重新激活它,或者通过这残存的联系找到他们,那就全完了!
必须想办法清除它!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又一波袭来的裂魂之痛,将心神沉入魂体。他没有再去冲击那坚固的魂印残根——那无异于自残。而是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那小小的、布满了裂痕的魂棺雏形,如同最精细的砂纸,开始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消磨魂印残根与自身魂力本源连接最薄弱的地方。
这个过程,堪称酷刑!
就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你灵魂最敏感的地方,慢慢地、反复地刮擦!每一次磨削,都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