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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握着手机站了会儿,耳朵还在响。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自行车旁边,男人正蹲在地上看铁蛋舔爪子,见他过来,笑了笑:小师傅,跟你师父打电话呢?
林暮点点头,蹲下去,把撬胎棒的尖头像江川说的那样,对准气门芯对面的外胎边缘。他试着用手扒外胎,手指使不上劲,橡胶硬邦邦的。
得用脚踩着。男人提醒他,江川都是踩着车圈弄的。
林暮红了脸,学着江川的样子,一只脚踩在自行车后架上,另一只脚踩着轮圈,手里握紧撬胎棒往缝里插。金属尖刺进橡胶的瞬间,发出的轻响,他心里一紧,怕把外胎戳破,手松了松。
使劲。男人在旁边说。
林暮咬咬牙,手臂用力,撬胎棒果然把外胎别开了个小口子。他把另一头也插进去,顺着轮圈慢慢别,金属摩擦着轮圈,发出刺耳的声。他的额角开始冒汗,不是累的,是紧张——撬胎棒太尖了,他总怕戳到自己的手。
铁蛋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蹲在他脚边,尾巴一甩一甩的,盯着他手里的撬胎棒。
快了快了。林暮小声给自己打气,把最后一点外胎别开,然后伸手去拽内胎。内胎软塌塌的,带着点潮气,他拽了两下没拽出来,手指滑了一下,按在了轮圈的辐条上,冰凉的铁硌得指节生疼。
得捏着气门芯那边。男人又提醒。
林暮照做,终于把内胎整个拽了出来。黑色的橡胶管上沾着泥和草屑,他把内胎摊在地上,像条死蛇。他想起江川检查漏气时会把内胎浸在水里,可维修铺没水盆,他只能把内胎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口气。
内胎鼓起来一点,像个瘪气球。他把耳朵贴上去听,没听到漏气声。
哪破了啊...林暮皱着眉,手指在上面摸索,摸到一个小口子时,的一声,气漏了出来,吹得他指尖发凉。
找到了。林暮松了口气,从铁盒里摸出那张砂纸,在破口周围磨了磨。砂纸粗糙,磨得橡胶发白,也磨得他手指发烫。他挤了点胶水在上面,透明的液体带着股刺鼻的味道,他等了半分钟,把圆形的补丁撕下来贴上,用指腹使劲按了按,按得指尖发麻。
好了...他小声说,把内胎往轮圈里塞。内胎软乎乎的,总不听话,不是这里打折就是那里翘起来。他塞了半天,额角的汗滴在了手背上,凉丝丝的。
终于塞好了内胎,该压外胎了。林暮拿起撬胎棒,学着江川的样子把外胎边缘往轮圈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