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坐在花墙下、笑得灿烂幸福的照片,浑浊的眼睛里猛地发出一束亮光,眼皮颤动了几下,泪水从眼角的褶子里蔓延出来。
她嘴唇颤动了几下,手指如慢动作一般摸上了照片中的男人,几息后,呜咽出声。
苏梦手足无措,慌乱地看向谢勉,“小叔,我......”
此时,谢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用力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一脸平静,只不过抓住裤脚的手,那手臂上的小山包梆硬梆硬,肌肉崩得铁紧。
“没事!让你奶奶静静。”
从他有记忆起,这个家就没有男主人。
他一直都是别人口中的野种,是村里小孩子追着打骂的对象。
那时候,他渴望父亲,期盼有人能来帮帮他日夜劳作,帮人补衣服洗衣服的娘。
可这么多年,没人出现。
而他从不懂事的野孩子、拖油瓶,成长成了渔夫、军人。
他的娘,也从满头青丝熬成了白发,且落下了一声病痛。
长大后,他从来没追问他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不要他?
可现在,他不需要父亲了,却有了父亲的消息。
但,天各一方,永不相见了。
命运弄人呀!
这时,他也明白了苏梦为什么对他的态度转变的那么突然,也明白了苏梦对小七的好,从来不是女孩子天生的母性,而是天然的亲情。
“小梦,你爸真的没音讯了?”这么说来,苏冕之就是他的亲哥哥。
苏梦心里苦涩,“应该算有吧!等阿大身体好点,我们就一起去找我爸。”
“阿大?为什么不现在去找?我和你一起去。”
苏家被奸人算计,只剩下她一人,谢勉不想她独自涉险,说完就强撑着下床,着急的想去接回她的父亲,他的亲哥。
苏梦连忙阻止,“小叔,先等我去见过唐师长再走。”
“唐师长?”谢勉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说来,苏梦终究逃脱不了被审问,可微型摄像机真的只是在她手里过了一遍,她有什么错?
“你去请霍团长进来,我有话说。”
苏梦不明所以,关切的看了眼老人,见她依旧沉浸式的看照片,和谢勉对视一眼,“现在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