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部队里,‘打招呼’这三个字没那么简单。”
“今天我给广播站站长递句话,明天说不定就有人找我给后勤处打招呼,后天又有人想让我给政治部打招呼。”
“这口子一旦开了,就再也收不住了。”
“你是我战友的女儿,烈士子女,违背原则来帮你,我心甘情愿。”
“但别人不行。”
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张小兰还有什么不懂的。
事情没办成,虽然有些失望,但张小兰心里也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在常振邦的心里分量很重,不一样。
“常伯伯你的意思我懂了。”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见她终于明白了,常振邦也就没再说什么。
常振邦深知,今天他要是应了这件事,张小兰以后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甚至敢收人钱财来求自己办事。
到时候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张小兰下午回到家,就跟柳建成把常伯伯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柳建成表面说着“无所谓”“不让长辈为难”,心里则是万分的不痛快。
看来常振邦只把张小兰当作一家人,他们始终还是外人。
本想借着常振邦这棵大树让自己能再上一层楼的柳建成,认清这个现实后,心里很难对常振邦没有怨言。
听到这个消息的柳彩凤同样不高兴。
不过她没有柳建成的心机,所有的怨恨直接写在了脸上。
“什么不能开这先例?”
“全都是糊弄鬼的话。”
“这先例不是早就开了吗?”
“能给你安排个播音员的工作,就不能给我安排个临时工吗?”
“动动嘴的事情都不愿意干,明显就是看不起我们农村人。”
“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柳彩凤叉着腰在院子里叫骂,柳建成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借口出了门。
柳彩凤的叫骂声越来越大,连院外的路人都忍不住放慢脚步,朝院子里张望。
张小兰原本不想搭理这泼妇,但听她越骂越难听,当即走出房间站在台阶上对柳彩凤吼道。
“你闹够了没有!”
“你当部队大院是你家菜园子,想怎么闹就怎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