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苦受罪的。
“陈清然!我问你话呢!差了多少分!你给我用才?”
“十八分。”
“你妈走的时候给你留了多少零花钱?”
陈清然伸出手指头比了个一,但头依旧埋在碗里,小声说:“一百,我一会儿都拿给你交罚款。”
陈德善一口吃下大半个鸡蛋,看着畏畏缩缩的女儿。
有种想过去踹她一脚的冲动。
这几个孩子,真是一个更比一个差。
清河虽然胡闹了点儿,至少成绩好啊,高数从来就没下过九十分。
回回都考第一名,学习从来没让人操心过。
这个臭丫头,他今天才知道,七十七是她这一学期的最高分。
奶奶个腿儿。
丢他的脸。
他压着声音,忍着怒气,淡淡的开口。
“一百快?你妈妈随便打发叫花子都不能给这个数,别等我喊勤务兵过来搜,我要是发现不是这个数,你就给我绕着军区的训练场跑十公里起,多一百加一公里,但凡少跑一圈,我就抽你一鞭子。”
陈清然听得头皮发麻。
大哥挨打她是见过的,那叫一个皮开肉绽。
她昨天洗澡还特意涂了雪花膏,她不白但嫩的皮肤,决不能受马鞭子的毒打!
“给了一千,我和宴河一个人五百,宴河的那份儿....我已经花完了。”
陈宴河听见自己的钱被花了,从哥哥送他的大饭碗里抬起头。
正要哭,对上他爸瞪大的眼睛,顿时瘪了瘪嘴,没敢哭出来。
“你一个高数考七十七分的人,是怎么算出来花的那一份是你弟弟的,不是你的,剩下的五百拿过来,给你弟弟,少一毛,我就...”
陈德善话还没说完。
就看见穿着一身绿军装的女儿一溜烟儿的往楼上跑。
“我这就去拿,您别气了。”
陈德善顿时浑身舒畅。
还是没人管着的时候,教育孩子能放开手脚。
瞧瞧,这多听话。
保准下回考试,陈清然的高数七十七分起步。
他训了几十年的兵了,多刺头的他都能驯服了,还能收拾不了几个毛孩子了。
陈清河那样的泼皮,要不是齐茵护的跟个眼珠子似的,他早就训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