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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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景元帝身子一日日见好,宫中的氛围也松快了些。而这份松快在薛蕴容带着越承昀一道入宫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秋眠见二人完好无损地顺利回宫,脸上写满了喜意。不过,她很快便将这份情绪压了下去:“殿下,少府的女官传了话来,说金猊炉边残存的粉末确与……”
“又是绯烟萝,是不是?”薛蕴容打断了她。
秋眠一怔,随即点头:“周大人说,若只是鼻烟壶中的少许陀罗花,陛下不至于虚弱至此,可若是在寝殿的安神香中掺了少许这个,长久以往,陛下的身子只会更虚。到最后,久病缠身,难以根治。”
“他为何会如此恨父皇。”薛蕴容听着秋眠细说,手指攥得越发用力,语气却是恍惚的,“少时,我有的他也有,父皇母后分明对我们一视同仁。甚至若我与他起了争执,父皇也更偏向他……”
越承昀跟在身后,拧眉听着二人对话,渐渐品出了不对劲:“陛下从何时起改燃的安神香?”
薛蕴容讶然,扭头看向他,亦发觉了异状:“中贵人说,自父皇咳疾后头疼难愈便换了安神香。”
“而寿辰后,父皇咳疾便时断时续……”
不对,时间不对!
“中贵人——”薛蕴容神情焦灼,几步冲入清安宫。
听见呼喊的成柯急忙向殿外走。
“我记得年前我从吴州回来时,父皇身子已大安,那时医官说,父皇身体甚好,不会再生出此疾。可我依稀记得,三月末,父皇便又不大好了,那安神香是三月便点了么?”
“约莫是四月初。陛下寿辰后便有些不大舒坦,奴才便说不如点上安神香缓解一二。点上后,陛下果然好了些。”
成柯仔细回想着,在听见肯定的答复时,薛蕴容的心也随之一坠。
这哪里尽是安神香的功劳,其中的绯烟萝生出的微末麻痹之效怕不是也“出了力”。
原本,她下意识觉得,这金猊炉上的绯烟萝粉末是郑钰入宫时所放。毕竟那段时日,他时常往返于宫中与侯府,又恰好在那时给父皇带来了鼻烟壶。
可是,她怎么能忘了,一个想要谋权篡位的郡王,怎会只送出一块会被锁入库中、难以接触到的祝寿石呢?
眼下离寿宴已过去四月,若想以此揪出陈梁郡王简直是痴人说梦。但这金猊炉置于寝殿内,绯烟萝香饵虽加得极少,但也易被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