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发出轻微的声响,秋眠推开广阳殿正殿的门,附在薛蕴容耳侧耳语几句。
这几日,薛蕴容都宿在宫中,几乎都在忙碌,因此睡的不算早,到白日便起得晚些,恰好赶上景元帝下朝。
此刻她坐在镜前,听见秋眠的那几句话,薛蕴容整理头发的手一顿,眼中染上不安的情绪。
竟是什么异样也没验出,倒真的像是简简单单的意外心悸而亡了。
可是此事疑点重重,不能轻易放弃……
思及此,薛蕴容匆匆将最后一支钗别入发间,便起身向外走。
秋眠却在此时伸手挡住了她:“早些时候中贵人来此,让您晨起后先去看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些时日从太傅那新学了些东西,也正急着在您面前表现呢。”
成柯传达的便是景元帝的意思。
薛蕴容迟疑片刻,还是向薛淮敏寝殿走去。
今岁已过,薛淮敏九岁,身体亦与寻常孩子几无二样。除了保持平素健体的日常练习外,终于可以正儿八经请太傅教习了。有了太傅,每日课程就有严整的安排,而非从前一般气力不足、学一会儿歇一会儿。
薛蕴容也想看看,跟着太傅学了一些时日的阿弟可有长进。
远远看见那道宫门,却发现衔青与另一名有些眼熟的侍从立在门前。走近了才想起,那侍从是郑钰身边的。
衔青与那人同时行了一礼,便道:“太傅给太子殿下放了半日假,小侯爷刚好入宫,眼下正陪着小殿下下棋呢。”
听见此话,秋眠犹豫了一番是否要跟着入内。下一瞬,就被衔青拉住了袖子,只得作罢。
薛蕴容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整座宫殿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杏花随风簌簌,发出些微声响。薛淮敏执着棋与郑钰坐在院落一角,神色拘谨。
他迟迟难以落下下一子,越发紧张,骤然听见脚步声,扭头见是阿姐,又稍稍放松下来。薛蕴容站在他身边,却没有出言提醒,她扫了一眼棋盘,心中大概有了数。
下一刻,薛淮敏一咬牙,将棋落盘中。但听见身侧阿姐的笑声,他便知道错了。可是,落子无悔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对面传来郑钰的轻叹:“阿敏,你输了。”他笑着落下最后一棋,将薛淮敏吃得死死的。
揉了揉有些懊恼的阿弟的头,薛蕴容笑问:“兄长今日怎么想到与阿敏手谈一局了?”
“姨母昨日刚回建康,带了些新奇物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