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视线,目光悲怆。
而后几日,身体好些了,越承昀便又回了太常寺,与梁恪忙碌着春祭余事。秘书省几人仍在太常寺,可不知是程束刻意躲避还是真的如此巧,几人竟再也没有在此地遇见过,直到春祭那一天。
三月二十九,卯时三刻,天光未明。在东郊的祭台边,众人整装肃立,等待着春祭开始。
礼乐署诸人在太乐令的击柷声下,跟着奏乐。一曲《风回》毕,太祝令举起祭文高声诵读:“怀正二十年,昭告皇天后土:时为季春,敬授民时,祈五谷丰登,四海升平……”
景元帝领着公主与太子,一齐登上祭台。燃香三拜后献三牲于天,饮福酒后将余酒泼洒于地,以示福泽万民。
台下群臣依礼跪拜。
薛蕴容站在高台上,将台下诸臣子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因前几日越承昀的那番提醒,此次春祭从地点到流程细处,都被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了个遍,好在并无异常。
她这几日也暗中差人跟着程束、留心他的日常去处,也未发觉不妥。
眼下春祭无事,薛蕴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太祝令焚烧祭文、币帛,青烟升腾,百官肃立。至此,春祭事毕,天光大亮。
越承昀侧立台侧,紧绷的神情有所松动。他的视线向右后方扫去,程束正面无表情地立在末尾。
冷不丁和越承昀的目光对上,他面色不改,又神态自若地挪开视线,侧头与身侧同僚说着什么。
这边景元帝终于抬手示意,群臣纷纷散去。越承昀向薛蕴容看了一眼,便转身扎进人堆里。
他还是想再寻程束问个清楚。
可毕竟离得有些远、人又多,待他好不容易赶至秘书省诸人身侧时,却被告知那厮先行离去了。
“越大人,程束说家中有急事处理,走得颇急。”一个面容憨厚的校书郎答道,见他神色焦急,又建议道,“不过应当也没走远,若您脚程快,能赶上的,他家就住在……”
“多谢,不必了。”
越承昀打断了他的言语,谢过好意,却停下了脚步。
程束在建康城独自人居住,春祭刚了,今日又休沐,“急事”想必是托词。
这是不愿再见面的意思了。
他在心中苦笑。
*
程束匆匆离开人群,骑着马拐入一处民巷。将马拴在门边,掏出钥匙打开铜锁,却因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