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容站在一侧,暗自打量着这座寺庙。与建康佛寺截然不同的是,净观寺庙宇多用大块砖石垒成,佛塔也建的极高,争做寺庙透着一股厚重、古朴的气息。
没过多久,秋眠带着方丈来了,众人跟随方丈前往供灯的正殿。
正殿石像巍峨,檀香被点燃后升起袅袅的青烟,模糊了佛像的轮廓。
薛蕴容挑了三根细长的檀香,就着烛火点燃插-入香炉中,随即下意识按照在建康佛寺的礼俗行动。一旁的越承昀跟着燃香施礼后,又从一边取来三根拿在手中。
迎着薛蕴容不解的目光,他将香插-入炉中:“北地佛寺许愿,据说头磕的越响越灵验。”
“少时我随阿母在德州上香时,她教我的。”
不等薛蕴容有所反应,他已撩袍下跪。
“佛祖在上,伏愿陛下圣体康健,龙体安和,福泽万民;愿太子殿下聪慧天成,福寿绵长;最后愿我家阿容,诸事无忧,万事顺遂。”
他每个动作都无比虔诚,因此响声也格外大。几下跪拜后,越承昀额前已红肿一片,最中间还隐隐渗出血丝。
“你……”薛蕴容惊住,手指下意识要去碰他的额头,却又快速收回手,“你怎不告诉我,若是刚刚因为我的举动不灵了可怎么办?”
明明是心有触动,但此刻她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闷气。
听了这话,越承昀弯了眼睛。
“本就不知者不罪,你非北地人,自然不知此处佛寺的规矩,是以刚刚所做已算周全,佛祖看得到。可我在德州长大,自然知晓,因此磕头一事我来做。”
“夫妻一体,我所做便是你所做。”
看着面前神情认真的男人,薛蕴容愈发气闷。也不知在气什么,此刻看见他额间便更加心烦。
她咬了咬唇不再看向他,转头吩咐松闻:“你去将车内的药箱取来。”
在廊下简单处理完伤口,抬眸看见几个僧人挑着大筐路过,有个侍从模样的人正跟着说话。
一旁的方丈见状解释道:“快到净观寺施粥的日子了,众僧这些日子正在准备,那个侍从是韩氏的人,这些年的施粥、修补佛塔都是他们出资。”
说完,方丈又念了一声佛号,显然感念至深。
真定韩氏,久居此处不出,朝堂中也未见韩氏之人,因此显得分外神秘。
薛蕴容若有所思地看着。
忽然,一个衣衫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