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五岁出宫建府,但其实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领兵。
后来他受了伤,性情大变,府里别说开玩笑,手下的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整个靖王府的氛围,可以用压抑来形容。
再后来,他开始调查范文斌,遣散了府里所有不必要的奴仆,整个靖王府就成了破落户的样子。
倒是许久没见这么鲜活的景象,心头竟有一丝暖意升起。
绵绵意有所感,回头时视线便落入戚承勉眼里。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绵绵也发现,戚承勉似乎很崇拜她的外祖父,与她的娘亲和舅舅们感情也不错的样子。
许是一开始对她是武安侯之女有所忌惮,对她的态度多少带着些偏见与不满。
但最近她能明显感觉,靖王对她的芥蒂似乎已经消磨掉了。
“王爷,今天天气挺好的,出太阳了,不如出来晒晒太阳?”
绵绵站在庭院里,仰着小脸,笑着说道。
众人顿时噤声,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家王爷。
戚承勉也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出过房门,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纠结。
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这几天药效让他手臂力量也减弱了不少。
如果让人把他抱出门,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还没等戚承勉开口,许仁便冷着脸让许五推着一张椅子走出来。
“这是什么?”
“这个叫轮轿,是板舆的另一种形式,以榫卯结构进行装卸,方便搬运和存放,这轮子可以在平坦路上使用,遇到阶梯或者山路,则是加装竹杠,直接抬过去!”
许五解释着,又看了眼师父的神情,轻咳两声,笑道:“前些年师父在江南地区看见有人用此,为行动不便的人提供出门的法子!”
见师父哼哼地扭头,却没有阻止他,许五顿时来了精神。
“师父惦记着靖王爷,便让人专门为靖王爷准备了,只是回京后,靖王一直不肯见人,师父一气之下就让人扔在京郊的田庄里!”
“胡说八道!谁惦记他?老夫多的是病人!”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眼神却少了些责怪。
时间久了,他也逐渐没了之前那么恼火。
戚承勉知道他性情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有记挂着这件事。
“之前是小子的不是,有劳许老爷子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