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德一边解释着,一边快速地在画布上勾勒,生怕错过这稍纵即逝的神情。
“那,我现在算什么?”
“一个无国籍者,只是碰巧长着一张东方面孔。”
茧一眠的眼神渐渐空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刚才的激动像潮水般褪去,只留下一片荒凉的滩涂。
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在这里找不到他的记录再正常不过。但即便如此,对故土的归属感却刻在骨血里,如此真实,如此疼痛。
“我还能……回去吗?”
这句话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王尔德的画笔顿了顿,看着画布上少年低垂的眉眼,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来钟塔侍从的时候。那时他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他还能回爱尔兰吗?答案是永远的沉默。异能者一旦被钟塔侍从盯上,就别想着脱身了。他们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一份工作,一个貌似体面的位置,但永远别想着回到从前的生活。
王尔德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他叹了口气,安慰道,“以后会有假期,你可以去那里旅游。”
……
茧一眠在画像完成的最后半小时里一直保持沉默。
王尔德似乎也不在意,专注地完成最后的细节。
这幅肖像出奇的成功——低垂的眼神,微蹙的眉头,抿紧的嘴角,少年被他完美的定格在画布上。
“完成了。”王尔德放下画笔,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伍尔夫走进房间,接过还未干透的油画。王尔德提醒道:“小心些,这幅画如果受损,本人也会跟着受伤。”
茧一眠听到这句话浑身一僵。
伍尔夫拿着画像离开后,打开了观察室的大门,这意味茧一眠已经可以出去了。
当他走出那间困了自己好几天的白色房间时,才看到了观察室的全貌——一整面墙都是单向玻璃,外面是一排监控设备和办公桌。
难怪这些天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接下来干什么?”他看向王尔德。
王尔德打了个哈欠,“回家。明天带你去训练,今天先吃好睡好。”
王尔德吩咐一个侍从模样的人送来了新衣服,又带着茧一眠来到更衣室,“把你那套衣服换了,我就在门外等你。”
茧一眠拿着那套新衣服进去,衣服本体还好说,但其他配件就让他犯了难。几条带子一样的东西垂